第74章 深淵之下(第1/3 頁)
突如其來的變故、慘烈的戰鬥,以及越來越濃郁的糊味與血腥味,讓整座王宮陷入了恐慌。那些原本興致勃勃的來賓與隨行人員早已亂作一團,有些人躲在一樓的偏廳裡,有些人逃到了三樓尋求庇護,還有些沒認識到危險的蠢貨剛跑出王宮就死於暴徒的圍攻,曝屍街頭。奧菲利亞佇立在三樓客房的落地窗前,凝視著外面的光景。她腳下巍峨的城市正在熊熊燃燒,烈焰鋪天蓋地。幾千處,幾萬處,每一處火光都映照出駭人的光景——無數裸露著年輕活力的身體被骯髒的、瘋狂的人形生物所切割、侵犯、貫穿、蹂躪…其中一處近景更是看得勞倫斯胃液上湧。一個宮廷守衛被肢解,他殘破的肢體被幾個獰笑著的暴徒用長矛挑到半空,以一種不可名狀的歡快感肆意舞動著。
那真的是一種暴行,因為暴徒們的行為不帶一點憐憫,一點尊重,甚至連一丁點當受害者是“女人、孩子”,乃至連當他們是“人”的意識都沒有。
那種暴虐只有性格孤僻的屠夫在奮力屠宰一頭踢傷他的牲口時才會發生。毫無理智可言,這些暴徒並不理會牲口的哀嚎有多悲慘,用力過猛會不會讓屠刀捲刃,他們只渴望放蕩的施虐。甚至為了引出更高亢的求饒與哭喊,他們會特意割掉受害者的眼皮和嘴唇,以發酵他們的恐懼。
這種絕對原始、野蠻、禽獸不如的暴行竟然就發生在蘭斯,一個自詡優雅高貴的文明國度,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
“我們計程車兵在哪?現在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些*的廢物都在幹什麼?”一個男性富商暴跳如雷,“要是十分鐘內他們不能把那群燒我店鋪的下流*殺掉,我保證要讓他們人頭落地!”
“抱歉,弗洛爾先生,還忠於我們的部隊被叛軍和暴民擋在了平民區外圍街道。叛軍在一些尚未被拆除的街壘上設定了蠍弩和陷阱,給我軍造成了很大傷亡。請耐心等待,更多的預備軍已經向街壘集結了,相信他們會盡快突破封鎖的。”一直跟在約克公爵身邊的年輕軍官說道。
勞倫斯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有什麼看法?”奧菲利亞轉過身,以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重傷臥床”的勞倫斯。
“很愚蠢,”他咳嗽兩聲說道:“在一支隊伍進攻受阻時將預備隊用於解圍無異於是派士兵去送死——在敵方反應方向浪費有生力量。我不知道是誰採用了這種添油戰術,但毫無疑問,這傢伙肯定不是個合格的指揮官。”
“唔,那如果是你…”
“理論上在一支隊伍與敵人苦戰時,將預備隊投入另一個方向進行突破是最好選擇。進攻的主動權在我們手裡,多方向的進攻必然會分散敵人兵力。只要有一支隊伍達成戰術目標,那其他隊伍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戰術眼光。”一個熟悉而冷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事實上,你說得沒錯,如果我們不從其他地方突破,恐怕到明天早上也未必能接近王宮外圍。”
“老師!”勞倫斯看見卡琳出現在門口的瞬間激動地坐了起來。
“救援部隊來了?”一些貴族也擠了過來。一時間,請求聲、指責聲、質詢聲同時炸開,吵得卡琳皺緊了眉頭。
“安靜!聽好了,你們這幫腦滿腸肥的蠢貨,算上我,成功突破封鎖來到這的只有二十多人,所以別指望我們做什麼。我既不是蘭斯人,也沒義務為你們做任何事。明白了?”
貴族們面面相覷,一些人沮喪地離開,更多的人把卡琳圍起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威脅、誘惑、恐嚇她,要求她必須帶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事實上,卡琳並不關心蘭斯的命運,也不在乎這些貴族能否活下來。她只在乎兩件事:保證勞倫斯活著,並抓住機會,盡情施展自己的技藝。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