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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的江戶川亂步大清早的就被貓貓「叫」醒了。
阿爾貓貓並沒有彈出爪尖,只是坐在他胸口上,伸爪不斷地扒拉著他的眼睫毛。
雖然說某隻白手套並不算重,但壓在胸口上也會讓人感到一陣憋悶,更不用說她還一個勁地撥弄著他的眼睫毛。
清醒過來的江戶川亂步沒有睜開雙眼,而是直接翻身坐起,阿爾貓貓便因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滾了好幾圈。
小小的曼德勒貓像球一樣,從他的胸口一直滾到被子上。滾得阿爾薇拉是暈頭轉向,甩了幾下腦袋才恢復清醒。
「你在幹什麼啊?說都不說一聲。」白手套憤怒地用前爪拍著被子,抱怨道,「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但是是你先趴在我胸口上然後玩我的眼睫毛的。」小偵探據理力爭道,「所以這充其量算是禮尚往來罷了!」
小女巫氣得變回人形,伸手比劃著名長短:「你要知道,你眼睫毛有這麼長又那麼翹。我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很想扒拉看看是真是假了!好不容易忍到現在,還不許我看看嘛?」
「唔……」江戶川亂步的臉染上了一層幾不可見的粉紅,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
他側過臉去,反駁著,「我怎麼可能會有假的睫毛?當然是我自己原本就長的是那個樣子啦!」
「而且、」他頓了一下,振振有詞地反問道,「難道不好看嗎?!」
「又長又翹的睫毛,不管怎麼看都很好看對吧!」
阿爾薇拉倒吸一口涼氣,對江戶川亂步此時發動的「厚臉皮」攻擊全無招架之力。
她瞪大雙眼,膝行到黑髮青年身邊,伸出食指,戳向他的臉頰。
「你居然是這樣的江戶川亂步!」小女巫驚訝極了,「你的睫毛是很好看沒有錯啦,但是你為什麼做得到這麼理直氣壯地誇自己?」
這話剛問出口,她便想到了什麼,自問自答道,「是了,明明從見面的第一天你就一直在做這種事……」
平日裡這人自誇的那些「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大人」之類的頭銜,她聽得還少嗎?
「我這哪裡是自誇?亂步大人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聽到他再次發出了誠摯又直擊中心的質問,阿爾薇拉呼吸一滯,很艱難地承認:「這倒是一點都沒錯。」
得到她的認可,江戶川亂步便更加得意了起來。
他站在床邊伸著懶腰,「既然如此,那我們還不快動身前往事故地點?」
「誒?亂步你說清楚,這前後兩句壓根沒有邏輯。你是不是又省略了中間的話?!」
吵吵鬧鬧著洗漱完畢,二人以自己的最快速度趕到了那條小巷。
選擇在這裡作案絕對是兇手經過刻意挑選的有意為之。
偏僻冷清到行人寥寥,破敗老舊到連監控攝像頭都選擇了罷工。
在這裡,沒有人能夠救下薩馬拉,也沒有人會發現兇手會是他。
人們只會被出現在巷子中的,鮮血淋漓的薩馬拉驚駭住,然後送上兇手想要的驚呼和恐懼。
而伴隨著這份恐懼而生的,則是剋制不住的「傳播欲」,將恐懼平分給每一個議論這件事的人,直到恐懼被消磨得一乾二淨。人們便又能吐出反覆咀嚼了多次的殘渣,繼續自己的生活。
而那時,就是兇手再一次作案的時候了。
小巷的地面上還留存著比起周圍要略顯暗沉一些的痕跡,想來大抵是薩馬拉曾留下的血跡。
阿爾薇拉離得稍遠,只遙遙看著江戶川亂步走進小巷觀察著什麼。
她並不敢接近那裡,倒並不是因為薩馬拉的死狀過於悽慘,而是因為巷子裡充滿著他的悲傷、不解乃至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