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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的顧老夫人聞言對著寇窈招了招手：&ldo;好孩子，過來讓我瞧瞧。&rdo;

寇窈走過去，乖巧地向顧老夫人問了好。顧老夫人見她漂亮又嘴甜，心中很是喜歡，滿懷慈愛地問道：&ldo;小姑娘多大年紀了？定親沒有？&rdo;

……怎麼這位老夫人開口就問人親事呢？

寇窈只覺得這件事距自己格外遙遠，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擺在檯面上來問：&ldo;剛滿十五，還沒有……呃，沒有定親。&rdo;

下首兩側都擺了宴，男女分席而坐。裴安的身份坐在哪裡都有種微妙的古怪，乾脆毫不避諱地坐到了沈識旁邊。

他瞥了一眼沈識，嗤笑道：&ldo;別把杯子捏碎了。&rdo;

沈識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ldo;……顧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rdo;

裴安自顧自地斟茶：&ldo;金陵的女眷談論最多的便是嫁娶之事，各府上的宴會也都是公子姑娘們相看親事的好地方，你居然不知道。&rdo;

沈識悲憤莫名：&ldo;我去哪裡知道這些。&rdo;

回金陵之後，眾人礙於他的身份鮮少有敢請他出門吃酒玩樂的，因此他對這些彎彎繞繞的規矩也並不精通。沈瀾在這方面也是個半吊子，裴安和謝芙又沒有專門提點過他，他哪裡知道這些！

他心疼寇窈總在南陽山悶著，好不容易有個讓她出來玩玩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因此還專門勸說自己不要在意她被別的男人覬覦，反正寇窈看不上。可沒想到這老壽星上來就是要給她說親的意思！

顧老夫人&ldo;哎呀&rdo;了一聲：&ldo;這麼俊俏的姑娘，以後不知道會便宜了誰家的小子。&rdo;

謝芙在顧老夫人下首的第一個席位坐了，見寇窈實在侷促，忙喚她下來給她解了圍。她們身側是顧老夫人的兒媳陳氏，和她的兩個女兒顧採薇、顧識薇。

顧採薇是那日寇窈在宮門前瞧見的那位姑娘，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是金陵城首屈一指的閨秀。她的妹妹識薇便不同了，年紀小又活潑愛動，時不時向寇窈這邊瞧上一眼，惹得陳夫人不住輕聲斥責她。

過了一會兒顧識薇終於忍不住了，趁著母親不注意向寇窈這邊挪了挪，拽住了她的裙角：&ldo;這位姐姐，你用的是哪家鋪子的薰香呀？好好聞。&rdo;

她梳了個雙丫髻，臉頰上還帶著點稚氣的軟肉，下巴倒是尖尖的，像個從年畫裡走出來的娃娃。寇窈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以往沈識他們總愛捏自己的臉頰，她此刻也想動手捏捏自己面前這個小丫頭。

不過第一次見面這樣做實在失禮，寇窈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ldo;薰香是我自己調的，金陵城裡可能買不到。&rdo;

她說話時湊近了顧識薇一點兒，這小丫頭看著她突然放大的明艷臉龐，一時有些呆滯，紅著臉誇道：&ldo;你唇上的胭脂也好漂亮，也是自己做的麼？&rdo;

寇窈和她說話時的聲音也格外軟：&ldo;對呀，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也給你做一點兒。&rdo;

陳夫人見這兩個姑娘聊得來，索性沒有再管。謝芙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喝著酒，時不時掃上一眼對面是誰家的公子在偷看寇窈，再看看沈識越來越難看的表情。

哎呀，年輕人。

那邊秦家的大公子秦則好像吃醉了酒，被下人扶去了客房歇息。顧老夫人見狀忙讓廚房將醒酒湯送了上來，誰料謝芙這邊的侍女卻笨手笨腳，不慎把湯潑了寇窈一身。

侍女登時嚇白了臉，忙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