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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怎麼小時候和長大後是完完全全的兩幅面孔！

映入眼簾的是她雪白光潔的背，凸起的肩胛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深紅的系帶交錯其上，像是某種殘忍又曖昧的邀請。肚兜遮住的是玲瓏景緻，遮不住的卻是瀲灩春光，勾得人溺死其中。

沈識近乎倉惶地轉過身，悲哀地想，完了。

今夜估計又睡不安生了。

他登時就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想要奪門而出，卻感覺到自己的腰封被寇窈的手指勾住了。寇窈氣道：&ldo;你跑什麼？&rdo;

就不能好好說說她在意的那些事？

明明不費力氣便能掙脫離開的，可沈識彷彿真的被她那一根手指牽扯住了，成了心甘情願的困獸。他聲音有些啞：&ldo;可能是因為，我總忍不住去在意你在哪裡，在做些什麼。&rdo;

其實在很小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已經在圍著她轉了。他以為那是警惕，不喜或是別的什麼，但那只是單純的在意。以往聽到腳步輕巧歡快又環佩叮咚作響，他便知道那是誰，現在聽聞鈴鐺清脆的碰撞，他就能立即認出她。

寇窈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卻又有些不易察覺的羞澀，於是鬆開了手說道：&ldo;……你走吧。&rdo;

沈識向下掃了一眼，很是艱難地&ldo;嗯&rdo;了一聲，還不忘囑咐她：&ldo;別忘了快些起來吃涼糕。&rdo;

話音剛落，他便大步離去了。

寇窈縮回床帳裡，把臉埋在了錦被上磨蹭了一會兒，方才想起自己忘了同他說謝垣的事。

罷了，晚膳時一起說也不遲。

&ldo;‐‐什麼？謝垣可能是個姑娘？？！&rdo;

謝芙剛剛夾住的一塊肉被這個訊息驚得掉了下去，在裙擺上留下了一塊不甚明顯的汙跡。裴安端著茶盞的手頓在了半空，瞧見謝芙失態的模樣有些一言難盡。

隨後他將原本想要放下的茶盞又遞到了唇邊，喝了口茶壓壓驚。

沈瀾把手中不慎折斷的筷子放到一旁，面上仍是八風不動的模樣：&ldo;不就是姑娘麼，沒什麼大不了的。&rdo;

沈識面無表情道：&ldo;那您能別掐我的腿了麼？還是有些痛的。&rdo;

怪不得自己感覺不到什麼，原來是掐錯了人。沈瀾嘴角抽了抽，抬眼望向寇窈：&ldo;丫頭，你確定她是個女人？&rdo;

當時聽聞是個傀儡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沒想到還有更意想不到的事擺在後面。

寇窈咬著筷子尖：&ldo;八九不離十，但也不敢太過肯定……等到後日進宮我再想法子試探一番。&rdo;

這樣一來又憑空生出許多變數，還是得有個拿捏謝垣的由頭。即便不像噬心蠱那般控制他的行徑，也得拿捏他的性命。

她試探著將這一念頭說了出來，沒想到卻引來了這幾人詫異的注視：&ldo;你今日進宮給他解了蠱，竟沒有再種下些別的麼？&rdo;

寇窈：&ldo;……是我疏忽了。&rdo;

果真薑還是老的辣些。

子時，宮中。

謝垣在混沌中醒來，麻木地捂住了自己陣痛不已的心口。疼痛已經成為了自然，可今日卻又格外與眾不同。

一股熱意從胸口沿著喉管蔓延，隨即轉變為針扎似的疼痛。他嗚咽著從床榻上跌落，在冰涼的地面上蜷縮成一團，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野獸般的嘶鳴。

殿外執勤的宮女見怪不怪地對同伴說道：&ldo;陛下又心口痛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