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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毒蛇一般螢亮的雙眸笑看陸續一眼:「還是陪小曲兒更為緊要。」
方休又趁機毀謗師尊。陸續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他不需要方休陪。
這種對於心愛之人,不遺餘力抹黑,使其孤立,最後身邊只剩自己的病嬌瘋批,他敬謝不敏。
說起來,剛才方休故意打擾師尊作畫……
心中一個念頭閃過:方休不想見到師尊畫出心中明月?師尊的那一段傷魂蝕骨的往事,方休作為師弟,知道多少?
寰天道君對此守口如瓶,他十二分的好奇,可惜無法得知。
方休會願意告訴他嗎?
陸續一旦起了好奇,心緒便如決堤的潮水,洶湧澎湃,難以堵回。
他試探著詢問:「剛才師尊所畫之人,師叔知道是誰嗎?」
方休腳步瞬然一頓,不答反問:「小曲兒……你不知道?」
對方略帶幾分認真的態度,陸續心覺有戲,更加膽大放肆:「是師尊心愛之人。」
見方休看向他的疑惑目光中混入幾分肯定,他單刀直入:「那人為何不在師尊身邊?她是否已經……」
「駕鶴西去?」
方休怔然著眨了眨眼,看向陸續的眼神更為疑惑:「小曲兒,誰告訴你了些什麼?」
寰天道君曾暗示過,師尊有個亡妻。但陸續不好將這件事抖露。
他雖不喜寰天道君,一碼歸一碼,別人告訴他這個秘密,不能轉頭就將人賣了。
方才師尊作畫時說的那些話,幾乎也在隱晦地告訴他這一事情。
他將絕塵道君的話,簡略地告知方休。
方休默然了半晌。
白靴踏上山間小道堆積的落葉,重疊了兩聲柔軟細響。
半刻後,方休嘴角輕輕揚起,眉頭輕蹙,似是含著幾分苦笑和無奈:「小曲兒,有些事,不能從我口中說出。」
「但你若有什麼想問的,我可以答。」
陸續心中微疑,方休許過什麼誓言,不能說?還是和寰天道君一樣有自己的底線,不願說?
但他自己猜出來,方休不會刻意隱瞞。
他道:「師尊年輕時,有一位深愛的妻子?」
方休點頭,預設。
「那位前輩她……仙逝了。師尊對她情深入骨,至今難以相忘。」
方休偏過頭,不言不語,再次預設。
那位前輩為何會消香玉隕?方休不會說,陸續只能自己猜測。
他思忖片刻,驟然想到那日他和薛松雨,於興閒聊《戲春風》的風月八卦時,方休和師尊刻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不尋常舉動。
「那位前輩,在你們修為尚淺時,在秘境中遭遇了,意外?」
方休將手背搭在嘴上,依舊沉默。但不否認的態度,將一切答案明示。
陸續嘆了一口氣。《戲春風》的故事,九成虛構,也有一成空穴來風。
當年更為詳盡的情況不得而知,方休不說,他也無心再去揣測。
舊事揭到這個程度,已然足夠。
那些花前月下,春風拂柳的點點滴滴,是師尊鐫刻一生的寶藏。
師尊若只想閉疏窗,獨立殘陽,孤心思量,他也不會再去探究。
「多謝師叔。」陸續揚了揚嘴,將方才的一切藏於淺笑之下。只當所有的對話從未發生。
腳步聲再次踏出軟綿細碎的聲響。
方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憋著沒狂笑出聲。
他不知陸續究竟是從哪兒產生的奇怪想法,但事情最終的結果,他喜聞樂見。
當初他好奇,聞風為何會將陸續這麼一個資質平庸的人收為徒弟,於是仔細觀察過這個好看得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