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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崖子和決明道人不屑靠近,只在七步之外釋放出靈識查探。
張道長出身仙門大宗, 做事的態度認真許多,走到棺材邊,仔細觀察一陣。
絕塵道君也靠近棺材, 停在剛好能見到死者的距離, 輕輕掃視一眼。
他身上流散著渾然天成的高貴, 又如陽春三月的和風與細雨, 無論做什麼, 都是一副氣度從容, 風流跌宕的高華雅意。
陸續跟著他站到棺材旁, 朝裡細細檢視。
死者年紀不大, 二十來歲,神態安詳, 閉著眼像是睡著一般。嘴角似乎還略微上翹,令人一望便覺得他應是在美夢中逝去, 死前沒有任何一點痛苦。
可惜配上素白的靈堂和漆黑的棺木, 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
據說凡人醫師已經驗過, 體內無毒。
陸續放出靈識, 用靈感探查死者身上是否有咒法的痕跡。
和薛松雨說的一樣, 此刻已經捕捉不到殘留的靈息, 卻會讓人莫名有種奇怪感覺——此前曾有超過凡人應有的靈氣在他身上出現過。
應是修士的道術咒法無疑。
可惜陸續修為低微,才疏學淺,陵源峰也不是精於符籙咒法的道統。
他看不出死者中的什麼咒,沒有殘餘的靈息,也無法順著靈氣反向追蹤到施咒之人。
他轉眼看向師尊。
絕塵道君在掃過一眼死者後,就已退至外圍,氣定神閒負手而立,彷如成竹在胸。
四個修士都已檢視過屍體,再無必要繼續待在靈堂。
雲崖子和決明道人嫌屍體晦氣,早已一步當先跨出門檻,不等王家人領路,矯首昂視徑直走入大廳,自行找了椅子坐下。
王家人急於知道結果,然而仙長們高高在上,盛氣傲然,凡人只能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無一人有勇氣開口詢問。
陸續跟在師尊身後,同張道長後一步進門。
「不知幾位道友有何見教?」張道長拈起下裾,悠然坐上圈椅。
雲崖子撫了撫八字鬍:「死於咒術。」
這點事我都能看出來,還用的著你說。陸續心誹,他想知道的是,這事何人所為,又該如何阻止。
王家人比陸續心慌得多,再這麼下去,不知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頭上。
請來雲崖子的王家老七再也按捺不住,急聲詢問:「這事該如何解決?仙長,您可一定要救我!」
說完,他又看向自己的兄弟姐妹,想從他們的臉上,找出究竟是誰對自己家人下此毒手。
映入眼中的,是眾人同他一樣的慌亂神色。
雲崖子並未解答他的疑惑。一時間,涼風吹過,大廳內寂靜無聲。
陸續心道,這雲崖子和自己一樣,還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半垂下眼眸,悄悄打量起另外幾個修士。
張道長嘴角微揚,似乎已有定論,卻要等著別人先說。
師尊神色淡然,意態閒適,也不急於出口。
決明道人更是不慌不忙。他的徒弟乖巧伶俐地往喝了一半的茶杯中參上水,然後給他揉肩捶背。
似乎大廳內的一切都和他無關,只是來悠閒度假的。
陸續心念驀地一動:他是不是該學學別人家的徒弟,手腳勤快一點,也給師尊揉捏推拿,別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在這兒杵著。
王家人滿心慌亂,一想到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都快急出眼淚,仍是不敢再出言詢問。
大廳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此時已是下午,日頭偏西,熔金的陽光開始漸染紅霞,天光尚亮,卻莫名帶上幾分黑夜欲近的陰寒。
張道長已經清楚另外二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