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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還在。若我不在。
琉璃火,未央天,靜待卿歸。
她將信捲起來,狠了狠心,伸向香爐,卻在紙張即將被火引燃之時將手收了回來。林唯念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她終是不忍心將其毀掉。
下了床,穿上鞋,凌鴿坐在銅鏡前。
浮腫的面上雙眼紅腫著,髮絲凌亂,她伸手挽了個髻,將卷好的信塞在髮髻中間,理了理,自包裹中取出藍色的瓶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一章 何夕兮
三年後,祁越、燕周與錦國交界的邊關,草木叢生,鬱鬱蔥蔥。
也不知是誰在這處獨闢出一個園子,喚作念園。裡面種滿了各色花草,其中梨花、桃花、木棉最多,紅色落盡時只餘粉白,期間夾雜著紫色的小花,守園子的老管家說,這紫花名曰水蘇,三月生苗,六七月花苞漸漸綻開,好養活,亦能做治病之用。
說起來,這園子的主人怪得很。在此般地界兒開闢出這樣的一個園子本就是不易之事,偏偏他只在這園子裡設了一處墓碑,也只在每年的四月份,才會來此處住一陣子。
每年,主人一來,便會帶來他的夫人,連同一知交好友,及知交好友的夫人。四人前後腳到了念園,第一件事便是祭拜,之後定會在園子中心的水榭處擺桌喝酒,一醉方休。
可去年,念園主人的妻子卻未隨行。
老管家只當是天降不測,卻不想,今年五月份一到,主人家不僅帶來了他那如花美眷的嬌妻,懷中還抱著一個粉粉嫩嫩的嬰孩。
孩童尚且年幼,每每見到陌生人便咿咿呀呀地手舞足蹈,老管家才明白,原來去年沒來,是因主人家填了個小祖宗。
兩人放下行李,馬不停蹄地直奔墓碑而去。
因老管家盡心盡力地打點園子,墓碑周圍並不似尋常墓碑那般荒草叢生,只有紫色的小花骨朵繞著旁邊的水榭邊長得旺盛。
“唯念,我們來看你了。”夫人將主人家懷中的嬰孩接過,蹲下身,靠在墓碑上,輕聲道繼續道:“前年懷上了這個臭小子,剛巧趕在去年的這個時候臨盆,便沒趕上來看你的時候。今年特地將他抱來給你瞧瞧,不過一年,他可比剛生出來的時候大多了。”
是了,這念園的主人,便是如今祁越的當今皇上,秦思瀚。而這夫人,除卻凌鴿,不作他人想。
三年前,凌鴿服下林唯念死前為她準備的假死藥,氣息微弱。蘭生髮現後,果真如林唯念所料那般,將她送回到秦澤遇身邊,求他將她救回來。
林唯念已死,卻在死前將解救之法告知陸逸然,尋到陸逸然,自然,凌鴿全無性命之憂。
其實蘭生何嘗不知,凌鴿服藥就是逼他將她送回。無奈他這大半生歷經坎坷,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看輕,唯獨不能看輕的,是凌鴿的性命。
“又是你們早到一步,這是……”林唯安面上帶著笑,見到凌鴿懷中的嬰孩頓了頓,嘴巴微微張著,即刻奔了過來。“便是他嗎?”她眼中帶著點點緊張,從凌鴿懷中接過孩子,“是這麼抱嗎?”只見她兩手不知該放到何處,一時之間,竟有些手忙腳亂。
“去年你沒來,我還跟二哥說,凌鴿那麼調皮,定會填個小子。可不,就是填了個小子。”林唯安瞧著懷裡的嬰孩,笑著說道。
凌鴿亦是笑了笑,看著墓碑,呢喃道:“若是當初我不那麼任性……”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便被林唯安騰出的一隻手握住,但見她面上帶著笑,說道:“怎生又講這樣的話,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是都說過了嗎?”
那時候蘭生將將把凌鴿送回祁越,林唯安聽到這個訊息,馬不停蹄地趕到祁越探望。
凌鴿睜開眼時,這三人,都守在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