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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仁壽宮後,三人一道入得殿內。
清河大長公主在看見李嫵、陸霜筠與李瀅溪一道出現時,幾不可見皺眉,但這會兒沒有說什麼。
陸霜筠亦面容平靜,帶李嫵與李瀅溪向王太后和清河大長公主行禮。
免禮之後,王太后讓人賜座奉茶,三人又各自入了座。
起初不免寒暄,聊上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但大長公主也無那麼多耐心,過得約莫一盞茶功夫,她擱下手中茶盞,說起「正事」。
「皇后和雲安先退下罷。」
大長公主直接道,「我同皇嫂有話要和平陽單獨說。」
李瀅溪聽言,看一眼李嫵,又微擰了眉問:「皇姑姑,我們不能聽嗎?」
大長公主道:「你乃未出閣的小娘子,有些事情確實不宜聽。」
李瀅溪直覺同前一日生辰宴上發生的事有關。
她又笑,溫聲細語:「皇姑姑,我也到出嫁的年紀了,讓我留下來一道聽一聽可好?」
清河大長公主微抿了下唇。
王太后在這會兒出聲道:「清河,還是讓皇后和雲安留下吧。」
大長公主沒有再反對,陸霜筠和李瀅溪得以留在殿內。
因而,她們自王太后與清河大長公主口中,聽到要讓李嫵追認李婉的親生父親為駙馬的話。
李瀅溪也沒想到留下來會聽見這些。
她目光落在李嫵身上,想知道李嫵會不會拒絕,又覺得拒絕也不叫人奇怪。
放在旁人身上或令人費勁的舉動,放在李嫵身上常常順理成章。
不意外的,李瀅溪聽見李嫵平靜道:「母后,皇姑姑,我無此意,今日沒有,往後也不會有。」
清河大長公主聞言霍然起身,眉眼沉沉盯住李嫵:「這於你有何損失?那人既已故去,所謂駙馬無非個虛名罷了,你難道偏要聽著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才罷休?」
「確實是個虛名,我也不喜那些風言風語。」
李嫵語氣仍十分淡定,「皇姑姑,但我不願,我的孩子也不愁沒有爹爹。」
大長公主冷笑:「你便憑你一己私慾行事,從不在乎身邊人,自私自利,肆意妄為。」她伸手點一點坐在一旁的李瀅溪,「雲安尚無儀賓,你可曾想過,你如此行事,會否影響到她的婚事?」
李嫵說:「京城眾人皆知,雲安郡主乃淑女風範,行事有度,知禮守禮,與長公主全然不同。」
「若如皇姑姑所言,即便有所影響,想也不會是不好的。」
清河大長公主越生惱。
王太后見狀,忙起身拉了下大長公主的手臂。
「阿嫵,你怎可如此同你皇姑姑說話?」
板著臉訓過李嫵一句,王太后看著她道,「你身為平陽長公主,便不應做有損皇家顏面之事。」
「母后,何謂有損皇家顏面?」李嫵彎唇笑著,望向清河大長公主,笑容卻冷,「譬如,府上婢女被駙馬爺強迫,失了身子?想是太過有損皇家顏面,所以只能賜那婢女一杯毒酒以免宣揚出去?」
「不知我這皇家血脈,是不是讓母后和皇姑姑覺得恨了。」
「若無這血脈,想必毒酒一杯,萬事大吉。」
「母后,皇姑姑,我知你們關心我,才同我說這些,但我自己的事情自會處理妥當。」李嫵慢悠悠說著,「追認個駙馬,讓我變成一個孀居寡婦,或是最合乎規矩的法子,又能保全我貞名。可我今時今日,偏不願從了這規矩。」
「住口!」
被在王太后、陸霜筠和李瀅溪下臉的清河大長公主面色鐵青。
她疾走幾步,抬手一巴掌便要落在李嫵臉上。
李嫵手掌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