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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自然地相處著,重歸的萩原幾乎是無縫銜接進入了松田的人生。一切都理所當然地回歸了從前的相處模式。
但是那傢伙……
松田惡狠狠地「嘎嘣」咬碎了一顆瓜子仁。
「小陣平的事情上,我是開不起玩笑的。」那樣說著的時候,眼睛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專注,溫柔得嚇人的同時又有種破釜沉舟的決心。氣氛忽然改變,被眼神錨定的感覺讓松田幾乎感受到電流穿過脊椎直抵後腦的戰慄。
他當然分辨得出來萩原什麼時候是在認真。而認真到這種地步……說真的,有過嗎?
松田又不是傻子。
那樣的氣氛。在理智之前本能就開始「滴滴滴」的發出警報,預感隱隱覺察到對方要說什麼了。
然後本能就在理智反應過來之前進行了強行打斷。甚至松田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會這麼做,但就是……下意識地打斷掉了。
開車到諸伏這裡的時候他混亂得厲害,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想什麼。
沒有什麼理由。不是糾結「接受」還是「拒絕」,而是下意識的就逃掉了。
『簡直不像我。該死的……』
這樣咬牙切齒地罵著自己,可心裡也清楚就算再來一次還是一樣。
沒有設想過關係改變,呆在「幼馴染」、「大親友」這樣關係的舒適區裡,失而復得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像夢一樣幸福,不敢奢求更多也沒有想過更多。最習慣也最適應的關係裡,重新可以找回順暢自主呼吸的感覺。
近乎於患得患失的心情。松田自以為對於生活劈頭蓋臉砸過來的痛苦或驚喜都算適應良好,能夠用成年人健全的心態接受與應對最重要的親友的死亡和復活。但原來……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還是有這種類似於ptsd的狀況在嗎?
『這樣就很好了,不想要改變,就維持著曾經的相處模式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可是萩那傢伙——
那傢伙——
「小陣平的事情上,我是開不起玩笑的」。
所以,要求著「『只跟我一起做』……這種承諾,應該用在更有價值的事情上」,甚至是更早……「窺視」到爆炸犯炸摩天輪的那個時候,「小陣平對我這麼好簡直要無以為報了,難道要以身相許才可以嗎」這樣的話,甚至更早,早到四年之前那時候——說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忽然會對自己語氣親暱又曖·昧地說著這種言辭?
-「最近好像沒什麼女生來找你了?」
-「哇,因為想把所有的時間都奉獻給小陣平,就不要去耽誤女孩子們寶貴的時間了。」
……那樣的話。
但因為說話的人從來都擅長這種含笑的彷彿撩撥的語氣,所以松田只是本能地發出不滿的抱怨,責怪對方的輕浮。
但當那樣的傢伙忽然收斂掉所有的笑意,認真凝視著自己,專注到整個瞳孔裡只倒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習慣的相處模式忽然被打破,一直自然而然待著的被標記為「幼馴染」和「大親友」的舒適區被建立這片區域的另一個人開始拆除——甚至那傢伙還伸手過來想要把自己也拽到別的什麼區域去。
明明自己是總在抱怨對方「輕浮」、「不要什麼都拿來開玩笑」的那一個,但對方真的摒棄全部輕佻和打趣,把向來用圓滑的話術和親暱姿態包裹好的心意毫無掩飾地捧過來的時候——
結果從未想過如何應對這樣場景的自己,在陌生的氣氛裡倉皇逃跑了。
「……蠢爆了。」
松田把臉埋進手掌,掌心感受到偏高的溫度。
第34章
諸伏覺得,這頓飯吃得自己消化不良。
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