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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橋到書房的時候,程暻正在和盛春玉說著話,程暻遠遠瞧見春橋的身影,恍惚中以為是盛春容,便笑著喊道:「春容」
春橋頓了一下,抬頭看見一個少年。
少年今日穿著一身玄色窄袖銀花絳袍,玉冠束髮,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是脈脈情深。
想必是盛春容認識的什麼世家子弟吧,春橋暗自想。
她略微行了個禮,腳便拐了個彎,邁進了書房裡面。
「程暻,你找我?」春容從渺籍園門口探出頭來。
「是啊,我等你好久了,」離得近了,程暻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他看向春容背後春橋的背影,皺起眉頭問道,「她是誰?」
為什麼他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那位姑娘。
盛春容見春橋一出現,自己的未婚夫便不錯眼地盯著人家瞧,心裡是又氣又怨,她撇撇嘴道:「她是來投奔我們伯府的表姑娘春橋。」
盛春容昨日聽到別人回稟春橋好端端地回院子了也是嚇了一跳,幸好春橋還算識相,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聲張,也不敢如何攀附鎮北侯的世子。
程暻那雙桃花扇形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心中升騰起一股躁意,不,不對。
他記憶力不差,見過的人絕對不會再忘記,他肯定在哪裡見過春橋,
程暻站起身子,看著窗扇裡春橋露出來的半幅側臉,透白的小臉從脖頸處泛出粉意,被搖曳的日影照得分外明淨,下頜線精緻乖巧,鼻尖微翹,唇色蒼白,輕輕一抿,便透露出幾分柔嫩的血色,目光往下移,她的喉嚨都比旁人更細,程暻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微微用力,春橋就會折在自己手上。
他輕聲重複道:「春橋」
第6章 這是自然。
新先生姓張,身形消瘦,言談舉止卻仍然矍鑠,他搖頭晃腦地給在座的幾位郎君講解著八股策論,目光掃過伯府表姑娘那,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只見這表姑孃的丫鬟時不時地給春橋添熱茶,到現在,居然直接給主子捶起腿來。
這表姑娘未免太嬌貴了點,他向來是不太喜歡這種嬌裡嬌氣的女子。
張先生還在太學教書時,曾經在江南遊舫那收過一個揚州的瘦馬,小姑娘也是這樣柔柔弱弱,被一個滿腹肥腸的紈絝叫囂著要搶回府裡去做暖床的洗腳婢,他見小姑娘臉色都嚇白了,就好言救下了她。
後來他把這瘦馬帶回府裡,結果她卻在他房裡的另一個姨娘那下藥,害得姨娘流了孩子,命也被折騰去了大半。
東窗事發後,江姨娘被押在地上並不如何爭辯,一雙含淚的眼失魂落魄地盯著他,倒像是他虧欠了她什麼似的。
當年怎麼看怎麼嬌柔善良的小丫頭,現在卻變成了這幅狠毒的蛇蠍婦人模樣,張先生只覺得膽寒。
春橋竭力讓自己不要眨眼,她本就頭有些暈,每眨一次眼都擔心自己昏過去。她茫然睜著眼睛,卻只能看到模糊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教書先生的授課聲也猶如墨點入水,緩慢又不容拒絕地融成一團。
春橋自己知道自己是病了,可在旁人看來,就是她在走神。
好不容易捱到放課,春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扶著門框吹了一會冷風,盛春婉路過春橋,想抓住她說說話,卻被盛春玉直接拉走,盛春容和二房的哥兒卻並不關心她怎麼了,只有盛秋潮在春橋身邊停了一會,到底還是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春橋才慢慢清醒過來,她臉頰升騰起紅雲,面板卻是蒼白,極致的紅和極致的白摻雜在一起,脆弱得像將要燃盡的燭蠟,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花戎一臉關切地扶著春橋,春橋邁步想走之時,張先生卻悠悠叫住了她:「橋姑娘留下。」
張先生叫住春橋是為了考校她今日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