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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前,小唐侯遲遲沒有邁步,小孔捷便在心中思索,他沒有想明白。
唐放沉默了許久,低啞地開口,反問:「你還記得我曾經給周殷測過的他有三次險些死亡嚒?」
小孔捷立刻反應過來什麼,驚呼一聲!
唐放的目光飄遠了:「你想起來了是不是,最近那一次是今年的春天,你問過我的。」
孔捷立刻說:「是!就是二月份,我當時非常有印象,因為整個府裡一連半個月都很不對勁,國公不去上朝了,對外稱是病了,南院被圍得如鐵桶一般,很久才會進京述職一次的顏將軍屈突將軍都暗中回來探望,太子那段時間來得也特別的勤快。」
其實唐放看到了,他在回憶起自己是誰之前,他看到了周殷那兩次死亡,一次發生在開平四年的春天,一次便是今年的春天,是深夜,周殷給自己調了一杯毒酒,喝完整理了衣冠安靜地坐在「沐仁沐德」的屋子裡等死,桌前整整齊齊地疊著自己那件貂鼠裘。
只是當時的自己看周殷的神情並不痛苦,他不知其何意,更多的是不在乎,所以也沒有提,今日串起了這前因後果他才明白,是丹書的死讓周殷重新想起了自己的死,他受不了了,想一了百了。
「這群鼠輩……」
唐放的五內一陣翻騰,酸軟憤怒,無可抑制。
正面交鋒,這群小人無法擊敗周殷,便想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拖死他,到頭來自己甩得乾乾淨淨,還險些就得手了!
小孔捷感覺到了他的憤怒,有些畏懼地說:「我們現在要去丹書的墓嚒?」
他們不知道幕後人是誰,現在沒有證據貿然去驛館也不合適,剛剛陳英給了他們丹書墓地的位置,萬幸,他竟然就葬在城外,或許那珠子還帶在他頭上,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唐放沉默地看著天色,知道現在出城找墓問靈折騰到晚上也回不來,墓地不會跑,但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趟太常寺。」
孔捷去找韓沐要法器。
摘星閣裡的器物很多,扶箕傘,硃砂筆,毫無瑕疵的玉石笛子,四重羽,珊瑚金,孔捷逡巡過去,最終扯了一尺「平平無奇」的白色綾子。
小唐侯是識貨的人,他認出來了,那是歷代皇族為親人寫「長生帖」的吳綾,在上面用硃砂書符,可求鬼神不侵,身體安康,乍一看很像是尋常的吳綾,輕薄軟糯,實際上裡面交梭織了三層的紋路,於手中一抖,甚至能振出薄甲的分量,據說這樣的「長生帖」,一位好織娘一年只能織出一匹,太常寺選出最優者加秘術製作為皇室備用,觸感柔潤,通身閃動著珍珠般的光澤。
孔捷拿了「長生帖」,道了謝,沒有回國公府,而是跑到黃大仙北市住過的橋洞窩棚裡去,先是將硃砂在鐵湯匙中融化,在白綾上書出符籙,再裁做三段。
經過處理的綾子上面的符印已經緩緩散去,只剩下邊緣留下的宛如春草般的花紋,小唐侯將三張綾鋪開,提筆在一張綾寫畫,與此同時,另外兩副也出現了同樣的寫畫,停留數個彈指都墨跡再逐漸消散,恢復成原本的白綾。
小孔捷安靜地看著他做事,雖然發現了這綾帖的奇特之處,卻不懂小唐侯是要做什麼。
做成後,小唐侯著人給黃舟帶口信,天擦黑後,黃大仙得了訊息回來,一進窩棚便先聞到一股沖天的酒氣,孔捷擦著嘴角朝著他比劃:「那個,給周殷帶去,說這長生帖可以和安平王的鬼魂通訊傳書。」
黃大仙低頭一看,吃了一驚,伸手去提那桌上疊的整整齊齊的吳綾:「你怎麼把它裁了?」
自家師父製作的「長生帖」黃大仙自然認識,只是他還沒有見過誰把它裁開的。
孔捷失笑,眼中幾分醉意:「裁了才好用,」說著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