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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嬉水,做著天真活潑之態,一邊暗自沉吟:「師祖行事忒也小心了,人間大劫將至,師祖明明就是那執子奕棋之人,偏偏還要做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諸般謀劃,好不隱秘。
姜師叔遠赴西方去佈局,好歹他行事自由,活得也算爽快。可我呢,我『蒼胡頡』隨侍師祖多年,一向謹小慎微,不敢稍有逾矩。
如今投胎轉世,來到人間,本想著可以逍遙自在一番了,誰知卻還要受制於那個李總兵,整天喚他爹爹,受他管教。」
岸上,陳玄丘、殷受和茗兒走到兩個負責看護少年的皂役面前問路的情形,少年只是瞟了一眼,便又低頭思索:「師祖早已佈局,將那李總兵的兩個兒子收入了兩位師叔門下,成為他的徒孫。
將來一旦姬國起事,師祖只消派那李總兵的兩個兒子投入姬國一方,還怕這李總兵不倒戈相向,掉過頭來去對付大雍嗎?他捨得跟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刀兵相向?
雖說這陳唐關位置重要,更有鎮關之寶,但師祖要我投胎轉世,做這凡人的兒子,在此圖謀之舉,也嫌太謹慎了。罷了,如今只能依法旨行事,立一份大功德,待我歷劫結束,重返上界,與李家的這分血緣又豈能羈絆得了我?」
想到這裡,那少年將身上一道火紅的長綾搖動起來,登時波翻浪湧,紅藍相間,甚是好看。
這少年看似在戲耍,孰不知這紅綾實在是一件寶物,岸上幾人瞧他模樣,只是在嬉水,可這是他自家所用的寶物,他又如何不曉得這寶貝的厲害?卻故意晃動紅綾,任那法寶的威力直入東海,攪得大海深處暗流洶湧。
岸上,陳玄丘聽到殷受自認是大雍王朝的三王子,心中頓時驚詫不已,他倒不曾懷疑殷受說謊,只是沒想到自己在姬國結識的這位兄弟,竟然有這樣強大的背景。
「我這是抱上大粗腿了麼?」
茗兒聽了殷受的話,心中也是一驚,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暗思忖:「小受受竟是大雍三王子?爹爹要給我說親的那個王子就是他啊?瞧那傻兮兮的樣兒,我才看不上呢。還是我玄丘哥哥……」
茗兒扭頭一看陳玄丘,陳玄丘此時的模樣兒比起殷受三王子來還要不如,茗兒不禁掩口笑道:「玄丘哥哥,我來跟他們解說,你快下海去洗個澡兒吧,看看你身上……」
陳玄丘低頭一看,這才省起自己自出了葫戶,一直就是赤身露體的狀態,若非茗兒提醒,竟然不曾注意。
陳玄丘苦笑一聲,道:「失禮!失禮!」忙轉身趟進水中,以海水沐浴身體,又用道術剃去鬍鬚,削理頭髮,毛髮就先裝進納戒裡。
衣袍雖然沒有,待沐浴完畢後,他可以先用道術幻化一套,只不過道術衍化只是為了蔽體,不能持久穿著。
那水中少年一見陳玄丘下水,不禁勃然大怒,隔著老遠便叫:「呔!你那野人,好大的膽子,你弄髒了這海,叫我如何嬉水?」
陳玄丘一瞧那少年,嘖!眉眼俊俏,要不是胸前一片飛機場,簡直就是一個美少女,比起本人,不遑稍讓啊。
這少年模樣討喜,所以說話雖然無禮,但只是愛潔,陳玄丘也不甚生氣,便解釋道:「你我相距遠著呢,波濤來去,哪裡就會弄髒了海水,你看,我連頭髮鬍鬚都收了起來,不曾落在水中。」
少年氣惱大叫:「這是我家的海,滾出去!」
陳玄丘一聽頗為不喜,道:「少年,這海怎麼就成了你家的?」
少年傲然道:「某乃陳唐關李鏡第三子娜扎是也!我爹乃陳唐關之主,我說這片海灣是我的,那它就是我的,你看本少爺在此嬉水,可有一人敢下來共浴,給你臉不要臉的狗東西,那你就去死罷!」
少年一語說罷,就從頸上摘下一個銀光閃閃的圈兒來,望空一祭,便向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