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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道行不夠,連飛入雷雲都做不到,真是……一百斤面做塊糕點,廢物點心啊!
躲在石碑中的小吉祥天,一邊焦躁地咬著手指甲,一邊暗暗給自己打氣:「沒關係沒關係,他就剩三顆闢穀丹了,我最多再熬一個月,他就嘎屁了!」
飛不上去啊!
我終究,要被埋葬在這片天地中了麼?
塵歸塵,土歸土。
陳玄丘仰面躺在石碑頂上,呆呆地看著天空。
天空中鉛雲密佈,翻滾不休,就如石碑中吉祥小姑娘的臉色。
又要下雨了吧?
陳玄丘摸了摸囊中,只剩下三粒闢穀丹了。
陳玄丘慘然一笑。
他坐起來,摸出了那根「混沌六魂幡」的幡杆兒,上邊有七個孔早就磨好了,相應地,石碑上下剩下的七個碑尖兒,也被他磨得圓潤了。
所以這剩下的最後一個孔,始終還未磨好。
陳玄丘在它對準一個還有些稜角的石碑尖尖,開始一圈圈地旋動起來,神色木然。
終於,在又服下一顆闢穀丹後不久,最後一個孔也磨好了,陳玄丘沒有如往昔一樣露出歡喜之色。他很平靜地取出懷中全部已經零碎了的配件,開始裝配起來。
葦哨、氣牌、侵子、杆和碗……
每個部分都被陳玄丘順利組裝起來,暗金色的管上,八個圓潤的小孔,還有五個古拙的小字:混沌六魂幡。
陳玄丘輕輕摸挲著嗩吶,不知道這幡兒是什麼年代,為什麼人所有。想來,也是被這葫蘆當時的主人所害,才遺落至此吧。很快,我就要追隨他而去了。
陳玄丘騎在石碑上,緩緩將嗩吶舉到了唇邊,慢慢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道高亢、嘹亮、悲愴的聲音,裹挾著直擊靈魂的悲涼,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驟然響了起來。
咔喇喇
一道驚雷響起,大雨傾盆而落。
陳玄丘沒有停下,反而把嗩吶揚得更高,吹得更響,它那淒婉悲涼、高昂激越的聲音,似乎連暴雨傾盆的聲音都掩蓋了過去。
隨著那嗩吶聲,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從陳玄丘緊閉的雙目中遏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那高亢的嗩吶聲就像他發自肺腑的憤懣與不平。
一聲嗩吶,一腔悲涼。
陳玄丘把他所有的辛酸、痛苦、仇恨、不甘與捨不得,盡數注入了這一曲嗩吶中。
他沒有注意到,隨著這嗩吶聲,一團混沌之光開始出現,漸漸化為黑白兩色,翻滾氤氳中,又變成三原色。
漸漸的,五色、七色、十色,無窮無量的彩光湧出,億萬道霞光照射,將這亙古以來一片土黃、從無第二種顏色的大地,染得五彩繽紛。
暴雨傾盆下,心神專注中,陳玄丘更未注意到,他身下的那方石碑似乎痛苦難奈地顫抖起來。
它詭異地痛苦扭動著,左扭、右扭,努力想掙扎逃離似的。
先天寶物想孕育出器靈,尤其艱難,就像越是身具大神通的仙神,越難孕育後代一樣,這是天道規則為了維繫世間平衡所制定的法則。
這一方「小吉祥天」,在這一方小天地中也不知滋養了多少萬年,才剛剛擁有了靈智。
作為這一方天地唯一的生靈,她從不曾跟其他任何智慧生物打過交道,以前有人被收進這方天地,她也只是如對待陳玄丘一般,默默觀察,從他們的一言一行中汲取知識。
雖然她是如此偉大的先天靈寶所誕生的生靈,卻一樣有恐懼心,本能地擔心被發現,既而被扼殺。
因為她雖然擁有操控這一方天地的偉力,卻沒有自保之力,就像「蟲後」可以驅使無窮盡的兇狠戰蟲不顧生死地為它戰鬥,但它自己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