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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侯把杯往地上一拋,摔得粉碎:「寡人要摔碎它,又有何人可以說三道四呢?」
大司馬魏嶽愛才,生怕陳玄丘繼續激怒姬侯,忙打岔道:「小子出言無狀,還不快向國君陪罪。祖宗成法,也是你這個小輩能妄加議論的麼?」
陳玄丘淡淡一笑,道:「某從不相信世間有什麼祖宗成法。所謂的祖宗,都有他的祖宗。所謂的成法,都是從無到有。
前人之法能成為成法,是因為它行之有效。但一時有效不代表永遠有效。奴隸之制,確曾起過它的作用,可現在,它已不再適合天下發展,該變一變啦!」
陳玄丘從席後走出來,站在兩列席位中間,微微展開雙袖,原地轉了個圈兒,朗聲道:「臣如今身高七尺八寸,而五年前身高五尺一寸。試問國君與在座諸君,五年前我最合身的衣服,如今若還穿著,它還合身嗎?
時,在變。勢,也在變!我們就該因時因勢再定新法。給未來人定下新的祖宗成法!總有一天,當它不再合後人之身的時候,後人也會把它脫下來,量體裁衣,再製新法!」
姬侯勃然大怒:「夠了,不要在這裡妖言惑眾。」
陳玄丘搖頭嘆息道:「臣若受了國君的官職,就要為國君牧守一方,可若治下之人,有人命賤不及豬狗,臣還要以成法去庇護那些殘害他們的人,臣做不到。所以,國君的恩典,臣不敢受!」
姬侯氣得臉色鐵青,他沒想到陳玄丘竟敢當眾頂撞他。他更沒想到,他一開口就給予了陳玄丘天大的恩德,陳玄丘竟然棄若蔽履。
姜道人暗暗掐指默算了一陣,竟然算不出陳玄丘的根腳來路,不由暗暗稱奇。
此子究竟是什麼來歷,一個凡間之人,還有我算不出他根底的?
可他絕不可能是從那個地方來,因為姬侯乃氣運所鍾,天道所定之人,如果陳玄丘是從那兒來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樣的話,不管他是想謀取大功德還是想奪取大氣運,他都只有選擇站在姬侯一邊,沒道理跟姬侯如此針鋒相對。可他若不是來自那兒,為何命格根腳我一概推算不出呢?
公卿席上,王慶倒是注意到了陳玄丘旁邊那一席空著,不禁眉頭一皺,不悅地對左護法道:「此子太過狂妄,得罪了姬侯。姬侯想要下臺,十有八九會重用提擢武選第一人,天語徽此時怎能不在?快去尋他回來。」
左護法微微頷首,忙去尋找那個已經「掉在茅坑裡出不來的」天語徽去了。
姜道人一見現場僵持,氣氛甚冷,忙哈哈一笑,打圓場道:「陳玄丘啊,你終究是年輕氣盛了些。奴婢之制,自古有之,縱然要改,也是牽涉眾多,需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姬侯甚是賞識你的才華,不但想授予你少師、宮尹之職,還打算把愛女淺陌公主許配於你呢,如此恩寵,何人能及?依姜某看來,你還是趕緊拜謝國君美意吧,等你們成了一家人,這翁婿之間,又有什麼不好商量的?哈哈……」
廳外眾公卿齊齊一驚,國君還打算把最寵愛的淺陌公主許配給他?這……真是一點便宜都不給我們留啊!
文武賢士一邊,更是羨慕嫉妒恨,種種心情不一而足,自己窮盡一生可能都追求不到的東西,人家居然唾手可得,你說氣不氣人?
酒色財氣四堵牆,多少賢人在中央。人生在生,還有何求?這樣的條件,他陳玄丘無論如何,再沒有拒絕的道理了吧?
第0074章 自斟一杯,人間煙火
陳玄丘聽了不由怦然心動。他沒想到姬侯竟然這般看重他。
前世他苦追小麗都沒得手兒呢,這一世居然有機會娶一位公主?黃鼠狼嘴下逃出的雞,這得多大好運氣?
平心而論,姬侯並不是一個昏聵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