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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侯興沖沖地迴轉後宮,就見一位女官帶著兩個宮娥正急急走來,到了葡萄架下,正看到,女官連忙停下福禮,惶惶然道:「啟稟國君,南子夫人不聽奴婢勸阻,負氣離開宮廷,已然迴轉聽雨巷南氏老宅去了。」
姬侯聽了眉頭不由一皺,這女人真是麻煩,寡人已經哄了她好幾天,氣還未消麼。
不過姬侯現在心情正好著,遂擺擺手道:「且由她去吧,等過個十天半月的,你再去接她回來。」
女官應道:「是!」
女官帶著兩個宮娥走開,葡萄架上忽然有人吃吃笑道:「南子又惹父親生氣了呀?」
姬侯抬頭一看,就見女兒淺陌正坐在葡萄架上,悠著雙腿,就手摘了葡萄便遞進嘴裡,吃的嘴唇都染紫了。
淺陌是有姜夫人的女兒,有姜和南子是除了正室太姒以外最受寵的兩位夫人,彼此間存在著爭寵的關係,淺陌是有姜之女,對南子自然抱有敵意。如今見南子負氣離宮,她可開心的很。
姬侯哼了一聲,道:「堂堂公主,穿著裙兒爬那麼高,成何體統,快下來!」
本來,諸侯之子稱公子,女兒則稱公主。
而大雍王室,天子之女,則稱為王姬。
可是大雍立國四百多年來,很多規矩都廢馳了。
有些中原大國,諸侯之女現在也敢稱姬了,只不過還是不敢自稱王姬,而是把國號放在前邊,陳國公主就叫陳姬,鄭國公主就叫鄭姬。
諸侯之子的「公子」這個稱呼就更泛濫了,權貴富有的人家男丁,民間百姓為了恭維,也一概以公子稱之。
姬侯雖然已藏了反心,可是在這些場面事上反而格外注意,他的女兒們,就絕不允許稱為姬。所以姬侯身上很難挑出毛病,能夠美譽冠於諸侯,自有他的道理。
淺陌調皮地一笑,一縱身就從葡萄架上輕盈地跳了下來。
姬侯展顏道:「陌兒呀,你還記得前日為父和你說起過的那個陳玄丘麼?哈哈,此人今日一紙文章,再次震驚朝堂啊。黃大夫已把此人情況報與寡人,他年方十八,尚為婚配,人品俊逸,才華出眾。寡人決定,就把你許配給他了。」
淺陌一聽就急了:「父親,這也太草率了吧?人家都沒見過他呢。」
姬侯不以為然地道:「哎,就算坊間百姓,也只是偷偷摸摸的男兒相女,從來沒有女兒相夫,何況我諸侯人家?世間沒有那樣的規矩,為父選中了,你嫁就是,勿須多言。」
姬侯說完就急匆匆趕去寶庫了,他要搬一架梯子,好好看看那天下輿圖。
淺陌氣鼓鼓地頓了頓腳,其實像她這樣的姑娘,還真沒有出嫁之前先去相一相丈夫的道理。
她的姐姐們有的遠嫁他國,都是千里迢迢送人過去,待入了洞房,掀開紅蓋頭,才能見著自己男人第一面。
縱然是嫁給本國公卿大臣或者其子嗣,也是父親出面,最多母親見一見未來的女婿,一樣輪不到她親自去相丈夫。
可是,淺陽與姐姐們不同,她從小在大道宗學藝,對於宮廷禮制可不那麼敬畏。
父親一直誇那人文采出眾,從不提他武藝,看來此人定是個文弱書生了。這樣的男子,怎麼配得上本公主?不行,我得去瞧瞧他,若是不堪入目,就央求母親,打消父親的主意。
想到這裡,淺陌立即趕回了自己的宮殿,吩咐貼身侍婢,趕緊去幫她準備一套男裝,再弄一塊腰牌。她要女扮男裝,訪一訪鳳凰山,瞧瞧那個陳玄丘,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次日又是文考之期。
這山間小屋都是學子們住處,學子們彼此間並不走動,而雜役下人也從不擅闖學子居處,因此他很放心地讓朱雀辭獨自一人在房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