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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舞池外圍環繞的一列衛兵們也一口未飲,眼神漠然地凝視著他們的主人,對周圍侍女和傭人熱情的勸酒完全無動於衷。
「那真是太遺憾了。」艾薇與他隨著旋律緩緩轉圈,「現在想打破法軍的封鎖搞到那裡的酒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但小姐你向來無所不能,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呢?」
「如果您指的是費盡心思搞到這些酒的話,那還真不算特別困難,不過還是感謝總督大人的謬讚。」
「我並未指向這些東西,於你而言,偷運不過是雕蟲小技。」
沉默的空氣裡,艾薇呼吸瞬間靜止。
然而僅僅半秒的時間,她的表情立刻恢復微笑:「竟被您發現了,不過為了賺點金幣,總要掌握些許必備的技能,這些不只我會這麼幹,女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總是不得不學會點別的東西才能生存。」
「你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她們只會哭哭啼啼,而您,竟想著與我為敵。」
艾薇不禁抬起頭,與他尖銳的雙眼對視。
那雙漩渦般陰沉的眸子裡,映出她笑意微微的臉孔,眼睛裡甚至透出少女的純真與稚嫩,無畏而自信地望向這張惡魔的面龐。甚至敢於直視他削薄雙唇下不時露出的尖利虎牙。
音樂逐漸高昂,陡而激烈,氣氛竟轉向劍拔弩張。
隨著繞圈起舞,黑金與暗綠在水藍的舞池與橙紅色的燭火下交纏追逐,針鋒相對,她似是惡魔勢在必得的囊中之物,纖細而脆弱,只要輕易一撲便能攫於掌心肆意欺凌。
然而樂聲沉重的鍵音落下,她又像反過來追捕惡魔的獵人,發頂的鑽石光彩奪目價值連城,如同嬌艷高貴的傾國美人,即使日歸西山氣焰稍弱,然而蓄勢待發,等到明日熹微之時將會比今日更光彩,陽光便是她驅散魔鬼的逐客令。
玫瑰的花香逐漸蝕骨,盧卡斯竟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正不受控制地失去知覺,從足底到大腿、最後延伸至脖頸,在再次舒緩輕柔的樂音裡不可思議地陷入麻痺。
耳旁的樂音加入了低沉的人聲吟詠,如密密麻麻的絲線纏住他的心臟,不斷收緊、聚攏,令他瀕臨窒息。
「舊世界已崩塌,肉身已腐爛,光華已消散,然而鬼魂們成群結隊,依然揮踏著死亡之舞。伊莉莎白,她堅持直視黑暗,她渴求我們為之詛咒的東西,我們害怕的僅是她的所愛。」
他警覺地停下腳步,面向眼前仍然微笑的艾薇,震怒驟然衝破偽裝,然而面部神經亦被侵蝕,令他除了蠕動嘴唇,再做不出多餘的動作。
「該死,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的笑容瞬間收斂,提裙走向他。
看著盧卡斯和周圍全副盔甲的侍衛齊齊倒地,賓客們不由得一片愕然。
事發突然,他們紛紛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隨後,面目立即轉而暢快,看向地上動彈不得的總督,發現他頭腦仍存理智,暗沉的眼珠目不轉睛地鎖住艾薇的面孔,可惜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這香味裡摻雜著能讓你失去身體知覺的麻醉氣體,那杯酒本是解藥,喝了它,所以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艾薇站在他倒下的身體旁邊,俯視著他震驚的眼,嘆息地搖頭,「是你的戒心殺了你自己,雖然,你早就該死了。」
她拔出腰間隱藏於層層輕紗下的匕首,刃與鞘隨之發出碰撞的聲響。
樂隊的奏樂始終未停歇,迅速轉為高亢的詠嘆調,在鮮血飛濺的大廳中央,吟唱著女公爵高貴的名姓。
「擋我路的人,都該死。」
她利落地割下他的腦袋,一句多餘的贅語也無,就這樣走上二樓的露臺,將它從上而下擲往死者守候在門外的衛兵。
「從今以後,你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