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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句話都沒有說。
並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是問他怎麼受傷的還是問他為什麼不願意說?
既然傅執不願意告訴他,他又何必去問呢?那樣只是在少年種滿荊棘的內心當中又添了些許刺罷了。
「我一點都不痛。」少年笨拙地開口,他知道辛悅很擔心他,也知道辛悅是在小心翼翼地維護他的自尊心,他什麼都知道,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好。
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慌亂之中傅執摸到了辛悅的手腕,他緊緊抓住那纖細的手腕,言語慌張:「辛悅,你別生氣。」
少年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像極了委屈巴巴的小狗。
辛悅看到少年這副樣子,一顆心都被融化了,哪裡還顧得上生氣。
辛悅搖了搖頭,無奈一笑。她將傅執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了下來,又握了上去,指尖觸碰到少年的掌心。
那溫熱的氣息從指尖一直傳到了她的掌心,忽然覺得掌心癢癢的,像是被羽毛輕輕撥弄著。
辛悅忽得將手收回,看著少年清俊的面容和那一雙空洞的眼睛,心裡一陣刺痛。
腦子裡能想到的只有惋惜二字。
如果少年沒有雙目失明,如果他和正常的人一樣,他會有一個美好的童年,或許會有善良的夫婦收養他 ,會有一群好朋友,一起學習,一起玩耍,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只能待在這小小的醫館裡學習枯燥的中醫知識。
壓下心中的情緒,她耐心地和傅執解釋:「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希望你能夠信任我,依賴我。」
姐姐。
傅執在心裡不斷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他從未將辛悅當成過自己的姐姐,雖然他知道辛悅的年紀比他大上幾歲,也知道辛悅比他成熟,比他穩重,可他心裡從未那樣想過。
他一直都是喜歡她的。
但喜歡二字。他現在又怎麼能輕易的說出口呢?
他都沒有辦法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又怎麼能擔起照顧辛悅的責任呢?
傅執默默地將手收回來搭在膝蓋上。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那雙強勁有力的手,緊緊的抓著膝蓋,連指尖都在用力。
他很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回復辛悅,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欺騙辛悅。
傅執低沉著頭,肩膀也蜷縮的起來,此刻他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刺蝟,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禁錮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讓任何人都無法來打擾他。
辛悅將傅執的行為都看在眼裡,她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她知道少年現在敏感而又自卑,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
她想她應該給少年留一些獨處的空間。
把東西收拾好後,辛悅看了一眼少年失去血色的薄唇,「你去後院好好休息,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買。」
傷口包紮好後已經過了中午吃飯的時間,現在這個點去外面買午飯也不用排太久的隊,傅執也不會被餓到。
十幾歲的少年畢竟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還是要三餐按時。
見少年不說話,辛悅便自顧自地說道:「就到對面街上那家菜館打包幾個菜行嗎?我看你上次挺喜歡吃他們家的那幾個招牌菜。」
少年輕輕應了一聲,算是表示同意。但他根本沒有將辛悅的話聽進去
他腦子裡面迴響著的,只有辛悅說的姐姐二字。
辛悅見少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便也沒有打斷他,默默地出了門。
對面街上那家菜館是一對40多歲的夫妻開的,他們是外地人,在這裡打拼已經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