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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平時一起混的那群敗類吧。
顧卻心裡有點輕蔑,面上卻是不顯,淡聲說,「碧岸公館。」
司機想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後座,跟顧卻說,「他倆要去萬達,不順路。」
顧卻有點尷尬,還是抿了抿唇,壓下那點焦急,收回手,退了一步,輕聲說,「那不好意思了。」
司機點點頭,正要把車窗升起來,後座的人開了口。
「先送他吧。」高也拓終於抬了頭,淡淡瞥了顧卻一眼,跟司機說,「沒事,我們不急。」
話語一落,顧卻看向高也拓,男人卻淡淡地收回視線。
「謝謝啊。」顧卻說了一聲,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嗯。」高也拓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
這是他們三天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坐在車上,顧卻不自覺抬眼瞟後視鏡,望著坐在後座的男人,心口悶悶的。
「對了,」高也拓旁邊那人開了口,「陸哥病好了沒?咋回事啊。」
「還能怎麼回事?」高也拓輕輕笑了一下,微微搖頭,「夏天都過去了,他自己不注意,還吃冰的喝冰的,急腹症送醫院了。」
「啊……那嚴重嗎?」
「打了三天的針。」高也拓說,垂了眼瞼,「夠他吃個教訓了。」
男人聲音淡淡,卻仍然聽得出些微柔和與關心,顧卻從後視鏡看他,看見高也拓眼瞼懶懶耷拉著,卻看得出眸中溫和。
那雙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也是這種神情。
無奈,寬容,帶著溫淡的笑意。
無論顧卻如何暴躁,敏感,一點就著,他也照單全收,懶洋洋的,像從不會生氣。
再看見這樣的神情,卻是對另一個人。
顧卻收回視線,放在膝上的手都不自覺握緊了些。
後座的人還在聊天,說李陸呈的生日快到了,討論到時候怎麼給他過生日。
顧卻別開臉,望著窗外的景色,努力想要忽視身後人的說笑,越是用力無視,越是清晰。
他不情願地聽著身後男人輕笑著,嘴裡都是另一個名字。
「阿呈。」
他這麼叫李陸呈。
就像李陸呈叫他「阿拓」。
用那樣低沉悅耳的聲線,就像以前每一次高也拓笑著喊他「哥哥」。
顧卻聽著那些刺耳的稱呼,聽著高也拓談著要送些什麼,他呼吸都凝固了下來。
到了地方,顧卻匆匆付了錢,一刻也不想多待,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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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彥鑫家吃飯的時候,顧卻還心不在焉的,連最喜歡吃的藕夾都只吃了一個半。
餐桌上,他禮貌笑著,跟家裡人開玩笑,別人聊天的時候,他靜靜聽著,找他說話時,他也能應付兩句。
沒人發現不對勁。
他還是那個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優秀又謙虛,懂得人情世故的顧卻。
是媽媽的好孩子,是老師的好學生,是學校的重要骨幹。
顧卻淡淡笑著,承受著那些屬於「顧卻」的讚美和誇獎,可他只想趕快離開這裡,離開虛偽又做作的自己。
但他又能去哪?
海港嗎?
不行了,他已經不能去那個地方。如果遇上高也拓,那就太糟心了。
如果遇不上……
顧卻垂眼,心口都一陣一陣地痠痛,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不願意承認,可是那個念頭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好像要逼他看清這個事實:
如果遇上高也拓,會糟心;如果遇不上他,就會更糟心。
顧卻盯著那盤藕夾,色香味俱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