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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弟弟如此,姜松很是不忍,「你好生在家呆著,愚兄尋些好玩的東西帶回來給你解悶。」
姜二爺哦了一聲,「不要書。」
正在琢磨給二弟帶什麼書的姜松嘆了口氣,又回弟弟對面,決定給他找點事做,「你就算不能出門,該做的事也不能落下,藥鋪可選好位置了?」
姜二爺終於有了點精神,「不只位置選好了,藥鋪也已經開張了!」
姜松笑道,「姜裘看著溫吞,做起事來倒乾淨利落。」
姜二爺頗為自得,「姜裘雖長得醜了些,辦事卻極為牢靠。他四下搜羅訊息,得知西市逢春藥材鋪東家馮興山的寶貝兒子馮立生被燒傷臉無法見人後,便派人登門替其子醫治,條件是入股藥材鋪,並派郎中在逢春藥材鋪堂中坐診,去掉『材』字,變成逢春藥鋪。」
逢春藥材鋪只買賣藥材,沒有郎中坐診看診抓藥,若是有了郎中就不是藥材鋪而是藥鋪了。逢春藥材鋪是家祖傳的老店,在西市口碑不錯,現在的東家馮興山雖無大本事但為人老實,買賣藥材童叟無欺,賺的都是踏實錢。姜二爺覺得裘叔這一招借力,用得實在妙極。
正因裘叔有此能,姜二爺開始覺得他臉上的傷疤也醜得很別致,以後可以帶著出門了。
「阿嚏!」康安城外的路邊小酒肆內,一身尋常人家老奴裝扮的裘叔揉了揉鼻子。
「您這是著涼了吧,老朽給您抓副藥祛祛寒?」裘叔對面的白眉白須老者關懷道。
不是著涼了,反倒像有人在背後說他的壞話,這人要麼是府內閒著沒事的姜二爺,要麼是他身邊比猴兒還精的小廝姜猴兒。裘叔含笑搖頭,「小老兒無事,有勞先生掛心。」
聽到裘叔如此自稱,對面的老者搖頭嘆息,「您……唉……這裡有無外人,您何必……」
「姜裘如今是姜府的老奴,如此自稱才合身份。」姜裘目光坦蕩,「接下來,就要有勞先生了。」
白眉老者正色拱手,「希良定不辱命!」
裘叔傾身,與唐希良耳語,「此次入京先生只能醫外傷,也只會醫外傷,切記。」
雖在山中隱世而居,卻不代表他的訊息也是閉塞的,唐希良輕輕點頭,「澄空大師都避走了,希良明白其中利害。」
裘叔為唐希良斟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城中姜府,謹小慎微的姜松再問,「燒傷的傷疤最難醫治,裘叔找的人能醫好?」
姜二爺雙眼眯起嘴角上翹,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燒傷舊疾當然不易醫治,但姜裘說讓馮立生出門見人還是成的。咱求的不就是這個麼?」
逢春藥鋪能治好燒傷的訊息傳開,三年前刑部大火中燒傷的衙吏就會去醫治,到時候他們就能與這些人接觸,打探父親身亡的真相。姜鬆緩緩點頭,「以姜裘之能,二弟覺得他真的只是邊城軍營裡記錄雜事的小吏?」
姜二爺滿不在乎,「不管他在邊城是何等身份,對咱們都無害處。」
這倒是。姜鬆放鬆下來,笑道,「愚兄走了。」
「大哥出門在外,萬事小心。」送走大哥,姜二爺招手喚過姜猴兒,塞給他幾塊碎銀子,「去趟西市,各色好吃的點心零嘴買個二三十樣回來,讓留兒嘗嘗,開開眼界。」
免得這丫頭逮著個牛乳蛋羹,就以為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四處給他丟臉。
買二三十樣能讓二爺覺得好吃的點心,這點銀子可遠遠不夠,不過姜猴兒卻連磕巴也沒打,揣著銀子飛快出門了。銀子不夠有什麼關係,二爺吃東西哦,靠的可從來不是銀子!
在滴翠堂背了一上午的《孝經》的姜留飢腸轆轆回道西院,聞到父親房裡傳出好香好香的味道。
「爹!」姜留留著哈喇子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