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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莫邪血脈似乎因為傷重而變得稀薄了。為驗證她的身份,天爐被運來了凌霄宗。而江從音能開啟天爐。
只有鑄造山莊的血脈能開啟天爐,這江從音,無疑便是那個小姑娘了。她緊張立在那裡,怯懦打量岑青鋒,目光中都是茫然。岑青鋒終於看清了她的臉,卻無法將她和記憶中那個挺直不屈的身影對應。
可他還是收了那些莫名的情緒,垂眸道:「江從音,你於我有恩。鑄造山莊不在了,我會照顧好你。」
為保護江從音,不讓她再因莫邪血脈遭到不幸,岑青鋒沒有暴露他劍靈的真實身份,而是以那位太上長老的身份繼續活了下去。他借了那長老的姓,改名青鋒,成為了凌霄宗的仙尊。此後九年,即便江從音長成了他不喜的模樣,即便面對他喜愛的秦弄影,他都始終不曾洩露江從音莫邪血脈的秘密。只因她是他的締造者,他記念她的恩情。
可是,他大概真的不夠瞭解人類,不瞭解這個崇高與卑劣、真誠與狡詐、溫暖與殘忍並存的種族。江從音真是九年前,那個纖細卻不屈的小姑娘嗎?她失去了莫邪血脈,現下連天爐都難以開啟,真是因為九年前重傷難愈嗎?與她年歲相仿的秦弄影也是莫邪血脈,真只是巧合嗎?
床上的女孩已經睡熟了。睡前讓他不要亂動的人,睡夢中卻十分不老實,直接翻身壓在了他身上。她的心口緊貼他的劍柄,岑青鋒清晰聽見了她體內,血液在汩汩流淌。那鮮活的聲音一遍遍沖刷過岑青鋒的神識,莫名讓他的心中變得柔軟。
不論她是誰,他都想好好守舊獨護她,讓她一世無憂,快樂安康。這一次,岑青鋒贊同他小徒弟的話:不要什麼事都不問不管,發現誰有問題就得追究。他可是做師尊的劍了,他要成熟點。
秦弄影次日轉醒,睜眼便看見了身下的凌霄劍。她的中衣散亂蓋住了劍身,唇幾乎要貼上劍柄。秦弄影無意識動了動手指,感覺觸手的劍柄微微濡濕,立時清醒了:她這該不會,睡覺時流口水流到劍上了吧?
這也太尷尬了!秦弄影假裝毫不在意翻了個身,伸著懶腰坐起,準備就此略過這件事。可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想吃東西就去吃點東西。你如今沒有靈力微末的問題,吃些凡世俗物,沒大關係。」
秦弄影僵了片刻,冷靜扒拉了下頭髮:「我昨晚,幹啥了?」
岑青鋒平鋪直敘:「啃我了。」
秦弄影:「……」
她昨夜的確做夢了。她夢見那些上古魔獸的肉特別好吃,尹沛廚藝還特別好,烤了好大一條魔獸腿,大家一起吃得噴香噴香。秦弄影惡人先告狀:「為什麼我抱著小鉗崽睡覺,就不會做吃東西的夢!肯定是你有問題!」
岑青鋒片刻,冷冷答了句:「我若有問題,你昨夜便不會是啃我了。」
??秦弄影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卻因心虛沒敢追究:「算了算了,不和你計較。我這就去外面吃點東西。」
她撤了陣法,推門出房。房門才開啟,便有一紫色身影撲到了她懷裡:「弄影你終於出來了!」
斬月委屈撅著嘴:「阿月等了你好久啊!阿月要弄影抱抱,要弄影親親——」
秦弄影被她壓了個紮實,得虧力氣大,才撐住了斬月的重量。冰寒劍氣卻陡然爆發,斬月被逼得不得不鬆手,身上便帶了傷。
血湧出,濕了那紫衣。斬月如今不在「世界」中,傷口沒法快速恢復。她捂著傷口,疼得眼淚汪汪:「嗚嗚嗚死老頭,討厭你!」
秦弄影昨日與斬月共感後,倒不再那麼警惕排斥她。斬月的三段戀情,雖然她都是更強大的一方,卻從來不恃強凌弱。秦弄影朝著凌霄劍擺擺手,上前和斬月溝通:「阿月,我們人類不是親密關係,平時就不能接觸太親密。你總是這樣撲過來抱我,我會很困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