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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前的大螢幕上也打出了他的分數：21027，31547。

兩個分數印在他眼睛裡, 後面都帶著代表「個人賽季最佳的」（sb）字樣。

以及代表「世界紀錄」的（wr）。

還有「當前排名」那裡的數字：1。

這些數字, 還有現場觀眾的反應都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路西看花眼到這種程度, 他要考慮的就不是他世錦賽的表現，而是他該不該去去醫院了。

「路西！」陳岐大吼了一聲, 「你現在是第一啊！」

路西那被這個分數一棒子敲到天外的三魂七魄，跟著陳岐這句話終於慢慢回到了身體裡，他點了點頭，衝著鏡頭笑起來比了個拇指, 然後被陳岐和禮儀小姐引導著去了前三名等候區。

——

前三名等候區只提供給當前排位前三的選手, 所以來了新人舊人就得走，本來第三位的折原千里離開等候區後, 鄧暢淡定地順移到第三的位次，傑爾斯從第一名的位置上站起來時那樣子活像背後有人拿槍指著他, 他還得勉強笑著跟路西打招呼。

之前說是因為大獎賽自己發揮不好，被路西超過了，這一次呢？他自己可是跳完之後都激動地蹦起來了。

但還是被路西壓了, 一場大賽兩個世界紀錄, 這誰頂得住啊。

剛才跟鄧暢打招呼時他有多得意，現在他就有多不爽，更不爽的是路西這小子根本跟沒看見他似的, 特別敷衍地撥拉了一把他的手。

傑爾斯都快急了, 想說你尊老愛幼懂不懂啊！

路西對此毫無知覺, 他在自己第一的位置上坐下, 又跟鄧暢擊了個掌, 陳岐略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因為總覺得路西現在的狀態不大對勁。

雖然在外人看來，路西現在就是一個冷靜的開心小孩，但陳岐知道，路西這種高冷屬於假象，要是鄧暢做出這種反應正常，真正的路西，早在剛才他吼「你是第一」的時候，就應該也跟著喊「我是第一！」才對。

現在太冷靜了，像是懵了。

陳岐心說不至於出現範進中舉這種事吧？覺得不至於，但又實在有點在意，偏偏他不能在這兒停留太久。

他看了看鄧暢，鄧暢沉穩地點了下頭，像是在說「放心一切有我」。

陳岐又心說，嘿，這怎麼搞得我像外人。

可確實是放下心了。

這兩個小孩給人感覺很不一樣，路西是朝氣蓬勃充滿希望的那種，鄧暢雖然就大了一歲，但感覺比路西成熟很多，陳岐可以很放心地把事情交給他做。

記得鄧暢年紀很小就獨自一個人離開老家去省隊訓練了，很小就獨立生活人會成熟得早一點。

——

現在路西坐在前三名等待席的正中，第一名的位置。

左手邊是現在排名第三的鄧暢，右手邊是現在排名第二的傑爾斯。

他完全沒管傑爾斯，心思沒在這件事上，他看向螢幕。

在他下場後，英俊優雅的男人穿著華麗的藍金色考斯滕出現在鏡頭正中，淺金色的頭髮，海水藍的眼睛，在等分割槽這裡都能聽到觀眾席上的歡呼聲。

莫斯科冰場的皇帝，瓦里琴科，在這場世錦賽大戲的最後一幕，終於壓臺登場。

10992的短節目得分，連續六年世界第一的排名，主場作戰，大機率是退役前的最後一戰。

在這個所有選手都完美發揮的夜晚，世界紀錄兩度被重新整理，如同一首宏大的樂曲在一次次迴旋遞進的旋律裡終於被推到高潮。

莫斯科的巔峰之夜，註定載入花滑男單史冊的一夜，如果能夠以瓦里琴科的冠軍來收尾，幾乎是眾望所歸的結局。

——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