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3 頁)

只可惜皇家和朝局素來波詭雲譎，是否會生變數，確實教人難以預料。

但他們母子二人心中明瞭，燕王高珩的存在，無疑是太子儲君之路上最大的威脅，也是最大的障礙。

見趙皇后不說話，太子便收緊眉眼，目光如炬道：&ldo;母后，比起程衍這棵可以倚靠的大樹，高珩這枚眼中釘更讓兒臣夜不能寐。母后應該很清楚，他的最終目的就是想和慧妃一起將你我取而代之。所以，只要掃除了兒臣儲君之路上最大的障礙，即便失去一棵能夠乘涼的大樹，兒臣也不會後悔。&rdo;

太子語畢默然半晌，仰頭深吸一口氣，一改之前的嚴峻之色，言辭間流露出幾分無奈。

&ldo;母后或許會覺得，兒臣這麼做有些忘恩負義吧……&rdo;

&ldo;不，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你選擇了扶搖直上，就一定要有人為這段上坡路做出犧牲。&rdo;

趙皇后前一秒還聲色俱厲，後一秒已經抬起溫熱的玉手，輕拍太子的手背，語帶安慰道：&ldo;程衍當初之所以肯答應相助，也是因為我們會替他保守蘭妃和安王之死的秘密。我們和他之間本就是一場利益與私心的交易，既然雙方的利益都已經取之殆盡，自然不必再相互利用。更何況，往後琛兒你登上了皇位，他依然是大周的靖國公，於情於理，我們都沒有對不住他。&rdo;

趙皇后沉吟片刻，秀眉輕挑：&ldo;再說，我們手上握有他的把柄，他又能奈我們如何？&rdo;

太子望著趙皇后如刀般銳利的眼神，臉上得意之色盡顯，儼然已經預感到自己勝券在握。

&ldo;不過我倒是替程衍可惜，他恐怕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竟會幫著外人害自家人。&rdo;

&ldo;母后應該還不知道吧？&rdo;太子捧起茶盞吹了幾口氣，神態悠然道，&ldo;程家的大公子終日遊手好閒，不思進取，早就讓程衍大失所望，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小兒子身上。這次小的丟了，對程衍而言確實痛心疾首，可對程夫人來說，不正是件順水推舟的好事嗎？&rdo;

太子將茶盞放下，揚了揚眉角繼續道：&ldo;加上她自己又是顆痴情種子，偏偏深愛的丈夫卻心繫別的女人，讓她備受冷落。像她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眼裡最是揉不得沙子，又豈肯善罷甘休？&rdo;

趙皇后聞言目光一閃：&ldo;琛兒你說的這個女人，莫非是……&rdo;

太子笑吟吟道：&ldo;母后猜的沒錯，就是程大人的小女兒，那個新晉的燕王妃。&rdo;

&ldo;果然是她。&rdo;趙皇后眸色一深，語氣忽轉冷硬，&ldo;這個女人看起來不涉城府，粗枝大葉，卻也是有些手段的。上次在你父皇面前伶牙俐齒，被劍頂著脖子還能臨危不懼，確實讓人印象深刻，你父皇至今還會唸叨起她。那趟被這個丫頭僥倖逃脫，這次可不能再便宜了她。&rdo;

&ldo;母后放心，牆倒眾人推，她的命運榮辱和三弟是綁在一起的。只要燕王府一倒臺，任她再有能耐，也只能淪為

太子冷冷一笑，振衣而起，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ldo;好了，兒臣也是時候該去和那位顧家少主做個了結了，恐怕他此刻都已經等急了。&rdo;

趙皇后也跟著站起身來，碧羅鳳裙迤邐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環佩輕響。

&ldo;琛兒，母后很好奇，你到底把人給藏到了何處？&rdo;

太子微側過身子，目光沉沉，隨即揚起下巴，嘴角漸漸扯開一個得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