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3 頁)

顧寒清看也沒看一眼太子帶來的食盒，面色沉寂道：&ldo;多謝太子殿下厚愛，但顧某隻是一介戴罪之身，實在不敢勞煩太子殿下如此費心。再說天牢陰冷晦氣，實在不是太子殿下您這樣身份尊貴的人該來的地方，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rdo;

顧寒清的語氣雖然並無起伏，但言辭中早已闡明不願與其為伍的決定，間接給太子下了逐客令。

但他其實並沒有明面上表現得這麼從容淡然，無所畏懼。畢竟他身上肩負的不僅是繼承祖業的使命，更是整個顧家的興衰。

從太子踏入牢門的那一刻起，之前縈繞在他心頭的所有疑團都已經接二連三地浮出水面。無論是當年的畢州官銀劫案，還是後來刑部天牢的栽贓陷害，真相已是昭然若揭。

這也就意味著，顧寒清如今面對的，是一場非生即死的硬仗，除此之外根本無路可退。

可他做不到孑然一身地慷慨赴死，也無法昧著良心去出賣朋友。此刻的顧寒清，就像是一隻被獵人打落天際，離了群的倦鳥，伸展不了受傷的羽翼，只能等待他人營救，或是死去。

然而太子一心把賭注壓在顧寒清身上，又豈會輕易知難而退？他不動聲色地冷冷一笑，剛想介面，卻見顧寒清仰起頭看著牆壁上的高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有意嘲諷。

&ldo;原來今天是冬至夜，難怪顧某總覺得周圍陰風陣陣，怨氣深重，好像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正躲在暗處盯著我們。&rdo;

這些年來，太子雖沒有親手殺過人，但背地裡確實做了不少殘害忠良，損人利己的缺德事。如今一聽顧寒清這話，立時渾身一顫，戰戰兢兢地環顧四周，沉下一口氣強作鎮定道，&ldo;顧少主，本宮看你恐怕是在這樣的陰暗之地呆得太久，精神太過緊張了。&rdo;

然而顧寒清對太子的話充耳不聞，而是繼續目光安然地注視著窗外，不疾不徐道：&ldo;不過幸好顧某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否則說不準，就會被那些孤魂野鬼給勾了魂魄，墮入無邊地獄，不得善終。&rdo;

太子的心思何其敏感，自然聽得出顧寒清是在暗諷他。但出於顧寒清尚有較大的利用價值，他也只能暫時收起慍色不予計較，一笑而過。

畢竟顧寒清縱使再能說會道，也只能在此呈口舌之快，不足為懼。而自己，才是真正掌握他和整個顧家的命運的人。

&ldo;顧少主說了這麼多，也該輪到本宮說幾句了。&rdo;太子慢悠悠地踱到顧寒清面前，目光犀利，&ldo;本宮不知道地獄長什麼樣子，也不怕什麼孤魂野鬼前來索命，但是本宮清楚，對於顧少主來說，此刻的處境其實與地獄無異，不是嗎？&rdo;

顧寒清聞言沉吟片刻，微抬眼簾淡淡一哂：&ldo;這只是太子殿下的想法，顧某可不這麼認為。&rdo;

&ldo;哦？&rdo;太子神色一斂，挑眉笑道，&ldo;看來顧少主很有把握自己能安然走出此地。還是說，少主還在奢望某些人能夠救你出去？&rdo;

顧寒清望著太子狡黠得意的嘴臉，唇邊勾起一絲戲虐的冷笑：&ldo;是與不是又如何？這都是顧某自己的事情，與太子殿下無關。殿下連夜至此，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嗎？&rdo;

&ldo;顧少主這話說的…可就讓本宮有些傷心了。&rdo;太子抬手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氣正色道，&ldo;本宮深夜到此，當然是來救少主，想替少主和顧家解圍的。&rdo;

&ldo;是嗎？&rdo;

顧寒清眼波流轉，臉上卻並不為所動。他抬頭迎上太子得意的目光，語意如冰。

&ldo;太子殿下到底是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