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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通電話裡,說了我要結婚的事。
我爸猝不及防,愕愣了好一會兒,似乎長嘆了一聲,以為我是要和宜秋結婚,說:「宜秋那丫頭也不錯,就怕嬌生慣養,會給你氣受。」
「不是宜秋,」我糾正道,「他叫言守箴,是獅城人。」
「什麼?!」我爸再一次驟不及防,聲音猛然拔高了好幾度,怒問,「那是誰?你哪裡認識的?交往了有多久?我怎麼都不知道?!」
「就……前些時候認識的……」我察覺我爸的情緒十分的激動,原本想將上相親節目與言守箴認識的實情告訴他的,這會兒便咽回了肚子裡。
不過經他這麼一追問,我才愕然的發現,細數起來的話,原來我和言守箴認識還沒超過半個月!
卻已經和他交了心,現在還決意與他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從此攜手路過的人間,都是極致的美景。
我爸似乎認定了我對自己的婚事太草率了,氣得在那邊重重地咳嗽了好一陣,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嚇壞了我,不知道他的身體是因為最近天氣驟變的原因才會咳得這麼厲害的,還是真的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婚事氣成這樣?
但好在我爸身旁還有劉姨在安撫與照料,於是那通電話便這樣草草結束了。
我有老韋家宅子的門卡,但為了提醒屋裡的人我回來了,還是按響了門鈴。
是劉姨開的門,她看到我身旁的言守箴時,臉上的笑容倏然凝固了。
她眼裡盛滿了驚詫,有點緊張地往屋裡看了看,嚅了嚅嘴唇,似乎想對我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心裡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兆。
果然,我爸見到言守箴之後,略顯蒼白的臉頓時鐵青了下來,他霍地從紫檀花梨椅上站了起來,用顫抖著的手指了指言守箴,抖動著嘴唇,大聲罵我道:「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愕然愣住了,這是我爸第一次叱罵我,彷彿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似的。
我心裡升起了一股委屈,不滿地喊了一聲:「爸……」
言守箴跨步上前,捕捉痕跡的將我擋在身後,對我爸說:「爸,請您……」
我爸早在他以守護者的姿勢護住我的時候就已經像點燃了的火??藥罐子一樣爆發了:「誰是你爸了?!把他叫過來,我倒要好好問問他是怎樣教兒子的!」
我下意識的也維護起言守箴來,探出頭來說:「爸!你這是要做什麼?我……我很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已經決定要和他結婚了……」
「我不準!」我爸猛然打斷了我的話,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重重咳嗽了幾聲,嘴裡喘著粗糲的氣息,像舊風箱撥出的吟呻,身子顫巍巍的痙攣了一下,突然眼白一翻,整個身子委頓了下去!
一旁的劉姨嚇得魂飛魄散,趕忙攙扶住了他,帶著哭腔喊了我爸的名字幾聲,隨後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大聲叫道:「阿玉,快去拿藥,快去!」
阿玉是老韋家的保姆,她原本捧著茶要款待我們的,可見我和我爸在爭執,便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開,現在聽了劉姨的話,趕忙放下了茶具,快步奔到櫃子前,取藥,倒藥,跟劉姨一起將藥和水一起給我爸灌下。
我已經嚇懵了,渾身打著顫,只乾站著,不懂上前幫忙,更加失去語言的能力。
言守箴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跨步上前,對劉姨道:「爸看起來很不妥,我送他去醫院。」伸手就要將我爸抱起來。
「不牢您費神,他這是老毛病了,吃了藥,休息一下就好了。」劉姨看出了我爸眼裡抗拒而厭煩的神色,阻止了言守箴,又看向我,低聲道,「老七,你讓這位先生先離開,等些時候你爸好了再談,今天就別再刺激他了。」
我這才從驚魂中醒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