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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的侍從有些臉生,念橋主動地問了情況,原先侍從不願意搭理他。
他一口一個七皇子,表面問的是嵇靈玉,實則關心的是外面的情況。
「貴人不可胡言亂語,日後不能再喚七殿下,應當叫聖上才是。」
「先帝前幾日便去了……留下的聖旨是讓七殿下及位。」
念橋聞言怔愣了好一會,才明白侍從的意思。
景和帝去了,嵇靈玉要當皇帝了。
「太子不是在回京的路上?為何皇位會傳給七殿下?」
念橋沒忍住問。
侍從卻緘默不言,深宮裡的是不得隨意議論。如今闔宮都在嵇靈玉的掌控之中,嵇雪容回來怕只會是死路一條。
「這是聖上為貴人準備的新衣,請貴人換上。」
那是一件紅色的婚服,上面繡著他生辰時的老虎,婚服是男子的款式,外面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紅紗,布料是極好的料子。
旁邊的託盤還有紫鎏金的玉冠。
念橋不大願意穿,他不換,侍從便跪在地上求他。
「貴人還是儘早把衣裳換上,若是聖上回來了發現奴才沒有辦成事,興許奴才要掉腦袋。」
侍從跪在地上向他磕頭,嵇靈玉回來了,興許他還是要被強迫換上。
念橋於是換上了衣裳,他頭一次束玉冠,鏡中他膚色泛出陰鬱的白,像是和這片暗室融在一起。
清澈的眉眼略微斂著,由著侍從為他整理頭髮,這衣裳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他穿上很合身,腰肢顯出極細的一段。
念橋嘴巴略微抿著,鏡中的他也跟著一併抿唇,他眼尾上了珠粉,眼角閃著細微的光芒,襯得媚眼如絲。
侍從為他點完妝之後,密室的門從外面開啟,念橋從銅鏡之中和嵇靈玉對上視線。
嵇靈玉身後跟著掌印太監,命太監在外面等著,讓侍從一併下去了。
「在此處待著這般安靜,倒是不像你。」嵇靈玉到了他身後,指尖碰著他的髮絲,幫他把剩餘的髮絲挽起來。
念橋手腕上還戴著鐐銬,嵇靈玉在他身後站著,從他身後攬著他,略微俯身在他脖頸處嗅了嗅。
鼻尖碰到他頸邊的面板,念橋只覺得毛骨悚然,他被觸碰的面板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明日三哥入城,我帶你一同去迎接他如何。」
嵇靈玉碰著他鬢邊的髮絲,眼神中晦暗不明,指尖摩挲著他脖頸處,側頸的血管連著心脈,正在指尖下不斷地跳動。
念橋略微避開嵇靈玉的手指,他怕自己說出口便是一些難聽的話,惹得嵇靈玉生氣,最後自己遭殃。
他於是沉默不語,只略微和嵇靈玉保持著距離。
嵇靈玉下午出去了兩個時辰,晚上的時候,佔了他的小書桌,在上面看起了摺子。
景和帝薨逝,如今摺子都送在嵇靈玉這裡,要處理喪事以及原先的太子黨和五皇子一黨。
「我派了禁衛軍前去問候三哥,不知明日三哥能不能活著過來見我。」
嵇靈玉對他道:「父皇死的時候還在抓著我的手,他似乎有話跟我說,只是我沒有給他機會。」
當時張善慶還有群臣都在身旁,若是景和帝臨死前說把皇位傳給太子,到時候興許他收尾會更加麻煩。
嵇靈玉在窗邊坐著,桌上放置的有好幾個麵粉娃娃。
麵粉娃娃捏出來一個黃色的小人兒,一個拿著糖葫蘆穿著紅衣裳的年畫娃娃,還有一隻長著兩個耳朵的糰子。
念橋不搭理他,注意到他的視線,把幾個麵粉娃娃都拿走,放在自己的床頭。
空氣中安靜下來,注意到嵇靈玉在看著他,念橋裝作沒有察覺。他這幾日一直都被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