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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保護好自己。」念橋小聲囑咐。
他摸著嵇雪容的衣襟,前天晚上悄悄在上面繡了一隻小老虎,希望小老虎能夠保嵇雪容平安。
嵇雪容嗯了一聲,冷艷的五官略微融化,俯身在唸橋額頭親了一下。
周圍的將士目不斜視,沈奕略微咳嗽一聲,對念橋道:「小公子,我們該出發了。」
念橋這才上了馬車,上馬車的時候還趴在車窗上看,因為風沙吹著可見度非常低,很快便看不到嵇雪容的身影。
他收回腦袋,抱著自己的小包子,糰子在他腿上一動不動地趴著。
派去嵇靈玉身邊的有蕭昀的親兵,蕭昀的親兵傳來了訊息,嵇靈玉當真守在河谷,三日未曾動過。
蕭昀看了信之後,便將信交給了嵇雪容。
嵇雪容看完之後反而若有所思,他頓了頓道:「蕭昀,計劃有變,不必再去支援嵇靈玉,你和孤一同前去。」
蕭昀但憑嵇雪容的吩咐。
「殿下,當真要丟下七皇子不管?」
嵇雪容輕笑一聲,眼中冰冷。
「他應當最惜命,若是按照原定計劃,興許我們都會送命。」
蕭昀隨嵇雪容到了另一處闕道,耶律士兵收到訊息,很快密密麻麻的兵馬湧了上來。
黃沙之下,長戟折射出冷光。
耶律士兵的人馬,少說也有五萬有餘。
然而帶兵的並不是耶律綺,而是狩虞將士。
顯然耶律綺將大部分都人馬留在這裡,自己親自守著河谷那一方。
這般若是景兵兵分兩路,耶律綺能夠立刻察覺,河谷地勢險要,無論哪一方過去,都能夠中傷一方。
沙子濺上鮮血,溫熱的猩紅裹著風沙揚在人臉上,滾燙灼人。
兩方旗幟在風沙中迷離,隨著陽光落下來,逐漸地清晰,微弱的陽光撒落下來,沙子上和血凝成一層霜。
耶律士兵向後退回百尺山,嵇雪容留了一部分人馬守在原地,剩餘的將士返回營帳。
雖說嵇雪容臨時改了決定,最後結果險勝,但是景方同樣傷亡慘重。
回來時傷病都被帶回來,保護嵇雪容的其中一名士兵腿上中了箭。
嵇雪容只有胳膊和臉受了傷,算輕傷,他在回程時下馬,把馬匹讓給了那名受傷計程車兵。
士兵腿上的血滲透輕盔,見此連忙要跪下來推拒,「殿下千金之軀,不必如此。」
「屬下受的傷並不重,若是殿下為誰都要讓座,那麼這匹馬應當載不動。」
嵇雪容將士兵扶起來,目光落在士兵的腿上,此時態度沒有那麼溫和。
「你們聽從孤的命令列事,孤自然要對你們負責。目之所及,孤能幫一個是一個,回程還有十里路,你這條腿若是拖著興許會廢。」
嵇雪容帶頭,其餘將士紛紛效仿,重傷計程車兵由其餘士兵背著或者抬著,馬匹讓給腿傷計程車兵。
他們回程的路上慢一些,嵇雪容帶的全部都是傷兵,一路將傷病全部送回了營帳。
和暢在一旁看著,不免感嘆,「殿下仁慈之心令人敬佩,只是這般是不是缺乏韌性。」
憫善是長處,只是為帝王者,應當冷硬過人,這般才能顧全大局。
蕭昀和和暢牽著馬走在後面,對此反問道:「這般的結論是聽誰說的,史書還是欽天監?」
和暢怔然一瞬,反應過來之後低聲道:「是屬下淺薄,將軍說的不錯。」
以史為鑑,史書為後世所書,若為君王者人人得以暴-政,那麼廉政便是民害,是以推出「顧全大局」這一藉口,苦的便是民眾,唯帝王得勢。
上層者推出這一藉口,底層百姓人人效仿,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