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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柚被關了整整兩天,沒有手機,門開只是有人端碗飯送進來,她就像是被當成了罪犯,關在這個七八平米的小房間。
她被隔絕在這個小房間,誰都聯絡不到。
腦子裡很亂,只要睡著,她都會夢見程肆。
夢見他出現,夢見他帶她走,夢見他說,對不起。
夢見他們分離,這一次,沒有再重逢。
第三天是25號,中午12點,高考成績公佈。
然而她根本出不去,鄭蓉麗和言為強似乎根本都不知道哪天查成績,直到三中的老師電話打到手機上,才知道言柚這一回考得有多好。
數學136,英語138,理綜268,語文稍微差點兒,116。
總計658。
鄭蓉麗和言為強終於肯放她出去。
第一句話卻問:「知道錯了嗎?」
言柚搖頭,說我沒有錯。
她依然沒有走出那個家門。
渾渾噩噩,分不清晝夜。
三天前開始,程肆打過去的電話沒有人接,發過去的簡訊沒有人回。
起初他只是以為言柚暫時性地不想聽見他的聲音,不想兇手的兒子說話。
一天前,他見了一次程術知。
再見面之前,他把那張紙拍照,又以郵件傳送到程術知。
果然,程術知主動來找他了。
他依舊體面,穿著得體的西裝,領帶繫到喉結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在哪兒找到的?」見面第一句話他就問。
程肆不答反問:「你在哪兒找到的這麼多供你實驗的活生生的人?」
「那都不是實驗,只是教他們如何處理自己的情緒,如何與他人相處而已。」程術知笑得儒雅,「那些小孩都是自願的。」
程肆不信,卻知道問不出結果,淡聲道:「那我呢?我是自願的嗎?」
「你沒有選擇。」程術知說:「但你看,爸爸把你培養得很好。我說過,我不會害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感激我。」
程肆撩起眼皮,眼底的紅血絲和握緊的雙拳出賣他的不鎮定:「就因為奶奶拿到了這張紙,所以你就殺了她?你怎麼可以殺了她?她是你媽!兩條人命,你有沒有想過無辜的人也會牽扯進來!」
程術知目光微閃,笑容消失殆盡,卻說:「那是意外。我怎麼會殺了她呢?至於那個救她的人,既然是意外,那是他們都運氣不好。」
程肆忽然起身,越過書桌,攥緊了程術知的衣領,恨不得撕開這張道貌岸然的□□:「你是不是篤定我找不到證據?」
程術知:「當然。我沒有幹過的事情,自然不存在證據。」
「十二年而已,我會找到證據的。」
「兒子,這回是你錯了。」程術知難得這麼喊他,「即便她當初用那一張紙,想要把我送進監獄,我也不會傷她的。」
「什麼意思?」
程術知說:「別說這幾串數字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就算可以,她也沒有報警,她不會那麼做的。畢竟,我是她的兒子。」
程肆驀然鬆手,程術知鬆了松領帶:「那些實驗,我從來沒有傷害過那些孩子,相反,他們每一個現在都過得很好,他們都在感謝我。」
「你也應該像他們一樣,兒子。」
程術知走後,程肆才從桌底拿出那隻提前準備好的錄音筆。
但他沒有承認,裡面的音訊也根本不可用。
他頹然地倒進椅子,疲憊不堪。拿起手機,卻只有發出去無人回復無人應接的通話。
她確實不應該原諒他。
程肆想,換成他,也不會想和間接害死自己最愛的人的兇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