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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芮喊到聲嘶力竭,吐出一口沾染鮮血的唾沫,暈厥倒地。
「貝思醒了。」喬大喊的聲音,瞬間驚醒了守在房間裡的所有人。
床邊瞬間被團團圍住,馬奇家所有人都喜極而泣,抱著蘇芮給了她一個又一個親吻。
「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了!」
「讓你們擔心了。」蘇芮的嗓子火燒火燎的,聲音粗得像是磨舊的齒輪。跟眾人擁抱過後,話鋒一轉,「埃裡克,他怎麼樣了?」
臥室裡的笑聲突然停滯,大家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一絲不知所措和悲傷。
最終回答這個問題的重任落在了馬奇太太的身上,她用手抹了一把臉,在圍裙上蹭掉濕潤的淚水,坐在床沿,將蘇芮的一縷亂發順到耳後,沉痛道:
「那棟小樓被燒成了灰燼……埃裡克很有可能是葬身火海了。」
「很有可能?」
「因為現場沒有發現他的屍體。」馬奇太太解釋。
「可是火那麼大,人如果在裡面,恐怕……」喬的話沒說完就噤聲了,儘管埃裡克綁架了蘇芮,但是她知道蘇芮一直很尊重對方,把他當成自己的良師益友。他去世了,蘇芮不可能不傷心。
蘇芮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勞裡呢?」
喬在床另一邊坐下說:「勞倫斯老先生關了他禁閉,他傷勢未愈,又跑出去找你。那天你吐血,把他嚇壞了,他把你抱回家的時候,面無血色,撐著一口氣等醫生給你檢查,說你沒有大礙,他就暈了過去。」
「我去看了他,他一直在發燒,夢裡還在叫你打名字。」艾美補充道。
蘇芮不再說話,漢娜嬤嬤端來一些食物,馬奇太太餵蘇芮吃了一些,大家就都退出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夜深人靜,蘇芮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埃裡剋死了,是她很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傻,白白葬送自己。
而勞裡為她付出太多,她很感激。可是她對勞裡和對埃裡克都是相同感受,僅僅只把他們當成是朋友而已。
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很有可能很快被他其中一人所感動,但是蘇芮想起了自己才度過的幸福一生,那個比她早去世很多年的男人,在他有生之年,給予了她太多的愛。
她的感情總是到來得十分遲鈍,儘管她努力地回應,卻始終做不到像布蘭登上校那樣全然無所顧忌的付出。直到他離開之後,她才在對他的想念之中,度過餘下半生,確定自己對他的喜歡。
而現在,她的心還在懷念他。
蘇芮在床上躺了大約一週,她的病情終於康復。只是,這一場猩紅熱帶給她的影響非常大,除了身體素質明顯下降外,她的嗓音也恢復不到最初的狀態。
沒想到她的歌劇演員生涯,如此迅速地過了花季。
蘇芮病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勞裡。這幾天,他被關禁閉,蘇芮下不來床,兩個人只能透過書信交流。
昨天最後一封信,勞裡得知蘇芮康復的訊息之後,問她還記不記得之前的承諾。
要在他養病期間多去看他。
所以蘇芮可以下床,確定身體好了,便帶著她的貓,喬的書,梅格的零食,還有艾美的畫去了勞倫斯家。
「勞裡,謝謝你對我所做的一切。」蘇芮坐在床邊,剝了一顆糖果遞過去。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活了兩輩子,十七歲的勞裡在她眼裡,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這麼一想,連他的少年春心萌動都變得有些意氣用事。
「我很慶幸我找到了你。」勞裡起身,握住蘇芮的一隻手:「我簡直無法想像如果你真的被帶去了法國,我該有多痛苦。伊麗莎,以後請允許我守護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