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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媽媽,替我送些東西去胡姨娘那裡,看看是個什麼情況。」許氏冷哼了聲,以為讓老夫人那邊知道,國公府裡傳遍了她就拿她沒辦法麼
沉香院內,柳老夫人得知兒子那裡有姨娘有喜,派人送了些吃補的過去,而罄竹院那兒到底會如何,她也懶得去理會。
午後的時辰,院子裡花架藤下陽光曬的暖暖的,一張石砌的桌子,上面鋪了一塊平板,柳老夫人坐在那兒教導柳青蕪認字。
教導了快半年,柳青蕪學的快,就是煜哥兒跟在一旁都能唸叨出幾個字來,柳老夫人就讓他坐在一旁,執筆寫寫畫畫,也教上些字。
啟蒙兩年,五歲的時候再請老師來教導幾年,七八歲就能送去書院裡念書了,這些事本是當爹該做的,如今卻都由柳老夫人來教。
寫了半個時辰,太陽有些落山了,柳老夫人帶著他們回屋子休息一會兒,冬雪拎著食盒進來,端出銀耳羹給他們喝。
煜哥兒小腿一晃一晃坐在那兒,吃完了一碗,倒在臥榻上翻了個身滾到柳青蕪身旁,仰躺著看她,稚聲稚氣的喊了一聲姐姐,又翻滾著回去,一個人玩著。
柳青蕪放下書轉過身,伸手在他的咯吱窩裡輕輕撓了撓,煜哥兒縮起身子咯咯的笑著,還想反手去抓柳青蕪,姐弟倆你來我去,門口張媽媽進來,笑著說道,「少爺,二老爺來了。」
煜哥兒臉上一高興,起身要翠屏抱他下臥榻,催著穿上鞋子,要出去見爹爹。
外頭柳尚義回來,正和柳老夫人說著胡姨娘有身孕的事。
當爹的不嫌兒子多,柳尚義得知胡姨娘有身孕,心情上自然是好,見到煜哥兒,把他抱起來之後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又要當哥哥了,高不高興。」
「如今你院子裡兩個有身子,凡事你也多擔待。」柳老夫人見他親近煜哥兒,笑看著他提醒,「胡姨娘那兒缺了什麼的,底下的人做不足,當主子的也得看著些。」
柳尚義笑靨的神情頓在了那兒,隨之皺起了眉頭,他是樂意聽好話,樂意被人順從,容易被哄騙,但他並不笨,兩個月前他去胡姨娘那裡,那院子裡服侍的人是個什麼情況他也都是看在眼裡,包括屋子裡擺放的東西,睡的床鋪物什。
如今再聽柳老夫人這一句不多不少的話,柳尚義就能往深處想,兩個姨娘日子過的不好,除了下人照顧不周,還有的就是上頭主母待不公允。
不論是哪一種,胡姨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法安好。
從沉香院裡離開,柳尚義破天荒的沒有直接回罄竹院,而是拐角進了外頭胡姨娘的小院子裡。
那天夜裡過來天黑,瞧不仔細,如今傍晚的天柳尚義一路進去,光是院子裡滿地的落葉就能讓他眉頭深皺。
花壇裡的樹木多久沒有修葺了,這盆子裡的花兒都不知道死了多久還沒清理,雖然擺的角落並不顯眼,但你看到了,怎麼都覺得這院子亂的很。
胡姨娘得知他來了,高興的起身出來迎接,身上的衣服素淨極了,柳尚義看著又是眉頭一皺,渾身上下沒戴著一件像樣的首飾,只有頭髮上別著一隻玉釵。
胡姨娘生的不漂亮,在和許氏比起來,她是不漂亮,生的週週正正,笑起來很溫婉,說話柔柔的,沒有什麼嫵媚勁兒,卻透著一股安寧的氣質,讓柳尚義不自覺的舒適。
屋子裡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裡屋收拾的乾乾淨淨,窗臺上的玉盞瓶內插著幾朵藍紫色的鈴鐺花,幾瓣的落在桌子上,窗外風一吹,飄落到了柳尚義的腳下,他抬頭正好是對上胡姨娘樸質的笑意,心念一動,兩番滋味。
柳尚義是個念舊的人,相對來說,胡姨娘和李姨娘都是舊人,只不過胡姨娘在這方面更勝一籌,懂得趨利避害,也懂得為自己尋找時機,於她而言,那晚那樣的機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