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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腳步,往門框便一靠,狀似不經意地問:
「你是畫家?」
徐知風搖搖頭:
「不,我是大學美術老師。」
盛開笑了笑,張口就開始胡說八道:
「我有個朋友也是美術老師,不過他沒有你知道的多,關於畫家大概只知道梵·高的《日出》」
「《日出》是塞尚的作品。」
徐知風清俊的臉上又泛起了紅色,但絲毫不影響他專業水平的發揮。
盛開觀察到,眼前這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只要一緊張就會情不自禁地將後腦勺上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
他目光放低,一邊牽起嘴角:
「不好意思。
你真厲害,知道這麼多。」
徐知風:
「我也只是對這些比較感興趣而已。
我覺得繪畫是靈魂相互溝通的形式,是一種獨一無二的藝術。」
盛開認同地點了點頭,一邊垂下眼睛,嘆了口氣:
「說是畫展,可是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一幅畫。」
「你來的時候就是在走廊嗎?」
徐知風絲毫不知自己入了套,一邊將門口的路讓開,一邊說:
「天幕給我的資訊也不多,只不過我來的時候被關在了這間房間,翻到了一些東西。」
果然。
徐知風知道這個地方是個繪畫展廳,大概就是天幕傳遞給他的資訊。
每一個進入到密室的被審核者,都會收到或多或少的關於密室的線索。
然而盛開才是第二次進入密室,按道理來說難度並不會太高,但他卻沒有收到任何的資訊提示。
為什麼?
是天眼在針對他?
還是隻是單純的密室設定?
盛開想了想:
「你看見走廊牆上的畫了嗎?
認不認識?」
徐知風聽了,也不顧渾身上下如同掉進染缸一樣的顏色,跑到走廊上,伏在牆邊看。
過了一會,他對上盛開的視線,搖了搖頭。
盛開目不斜視,將正面對著徐知風,緩緩從他身側走進房間,不動聲色地靠在牆邊站定。
徐知風絲毫不覺盛開對他的防備,幾步走到桌邊將上面的一本筆記本拿了過來,遞給了盛開。
盛開一邊笑著道謝,一邊飛快地將整個房間打量了個遍。
這裡像是一個少女的臥室,四面的牆被鋪上了一層古典的桌布,乳白的的床上用品十分蓬軟,米黃色綴著淺褐碎花的帷帳從床頭長長地垂到花紋繁雜的地毯上。
在床的另一邊,有一扇緊閉的窗,窗的對面,鑲著一塊相同配色的壁爐。
壁爐裡的灰已經燃盡了。
但壁爐旁灑上了許多紙張的碎屑,向外彎曲的四角方凳也翻到了一邊。
徐知風見盛開的視線轉到那裡,不好意思地主動解釋道:
「剛才我一個人的時候,壁爐裡好像有東西突然動了一下,我特別害怕,就砸了個凳子過去。」
怪不得他剛才拼死拼活的撞門出來。
盛開的目光在手中的筆記本和壁爐中剩餘的碎屑中來回切換了幾秒,回過頭說:
「沒事,我是第五次進密室了,有什麼事我先上。」
徐知風歪著頭十分誠懇地笑了笑:
「謝謝。」
盛開低下頭,分了點心思注意著徐知風的動靜,一邊翻開了手中的筆記本。
筆記本的紙張是一種十分古老的牛皮紙,紙頁中間夾著一支羽毛筆。
他拿著羽毛筆在紙上劃了兩下,沒有出墨水。
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