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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下樑薇的病服,「冷嗎?」
「還好。」
陸沉鄞擰了毛巾坐在床邊細細給她擦拭,笨拙的手指格外小心翼翼。
他說:「我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腦子都空了。」
梁薇看著他,眉眼清雋,面板因為常年的勞動而有些糙,是健康的麥色,面孔有稜有角,有了些鬍渣反而更有男人味了,他的眼睛並不是很深的雙眼皮,狹窄而深邃,眼珠比墨水還濃黑,深沉而溫柔,如同墜落在湖裡的繁星。
他說:「我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走。」低低的音色,流水般細膩。
這也許就是他和林致深的區別吧。
林致深問她,陸沉鄞能給她什麼。
他給她請護工,而陸沉鄞丟掉工作來照顧她。
陸沉鄞給她的,是全部。
擦完身子梁薇躺下,神色有些凝重,。
陸沉鄞像是一眼就看穿她心事,說:「你父親在隔壁房間,要我去看看嗎?」
梁薇說:「去看看吧。」
實際上他買了三碗粥。
陸沉鄞提著留有餘溫的粥去隔壁房。
梁剛的房間漆黑一片,只有床頭亮著一盞小燈,他開門,門把轉動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特別清晰,背著光,本就身材高大的他看起來更高大。
梁剛聽到聲音心裡一哆嗦,斜眼望去,只看見個男人身影慢慢走來,他嚇得拉起被子,抖個不停。
唸叨道:「不要來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陸沉鄞瞧著有些奇怪,開啟房間其餘的燈,拍了拍梁剛捂住臉的被子,這麼輕輕一拍把梁剛驚的叫出聲。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叔叔,你還好吧?」
聽著聲音不對,梁剛探出頭,是陌生的男人面孔。
陸沉鄞把粥放一邊,「吃過了嗎?梁薇讓我來看看你。」
梁剛驚魂未定,半響才憋出一句吃過了。
陸沉鄞沒再多說,回了梁薇的病房。
他洗臉洗腳出來,躊躇了會,還是問了:「梁薇,你爸爸是不是神經方面有些問題?是因為年紀大了嗎?」
梁薇嗤笑,「他大概就是個神經病。」
「剛剛他說的話還有神情都很奇怪。」
「可能是撞壞腦子了吧。」
梁薇的語氣很不善,陸沉鄞聽得出,她對她父親沒有好感。
他問:「這次怎麼就出事了?」梁薇開車從來都不快。
梁薇別過頭,淡淡道:「我和他在車上起了爭執,他要我和他一起去死。」
聽起來令人匪夷所思,做父親的居然要和女兒一起去死,可就是活生生的發生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
陸沉鄞握住她的手,纖細的手柔軟而脆弱。
燈光明亮透著淡淡的藍白色,和梁薇平淡的嗓音相匹配。
她說:「他就是瘋子,是個神經病。」
「梁薇。」他和她十指緊扣,「和我說說吧。」
他是她的枕邊人,可以分享她的喜悅,也可以承擔她的痛苦。
也許他一無所有,但是他想做個為她擋風遮雨的人,哪怕他一無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這兩天寫得苦嘰嘰的,很想寫點傻白,簡簡單單的那種,我愛你你愛我,有空啪啪啪的小甜文。
第48章
2003年5月
梁剛是2001年回來的,在此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梁薇對他記憶單薄,上幼兒園時就好像沒再見過他了。
在家裡待了兩年,父女倆親近不少。
學校裡勞動課佈置的作業交不出有爸爸,爸爸會做漂亮的木頭風車,會做精緻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