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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見。」

那女子消失了，越汐這才看向祝軒，雖然她確知他是祝軒，可事實上他的身體周圍也有一層光。她懷疑，她自己也是這樣：「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誕生之地。」祝軒道。

誕生之地？又或者是蛋生之地？

「這裡每一個蛋都代表著一個系統和一個宿主。若是宿主死亡，蛋也會消亡。而如果宿主的實力達到一定的高度，就會有機會在這裡出生。但出生之後，還要經歷試煉之地，試煉成功才算真正的新生。」

「你也是從這裡出來的？」

「我並不是，我走的是另一條路。這個以後跟你說。我先帶你去試煉之地。」

「試煉什麼？」

「放心，以越汐現在的實力，很輕鬆。」祝軒拉著她的手，指著那些蛋殼道：「將這些收起來。」

「這是什麼？」

「這跟你的能量同源，回頭將它製成同源空間，可以不受限制，帶進任何其他世界。」

「就像你的隨身空間？」她聽話的將蛋殼收了起來，連一點渣都沒剩下。

「差不多。」

那就是不一樣，想到他說的，他走的是不一樣的路，又想到他並沒有系統。心中便有所悟，只是沒等她想明白，就已經到了試煉之地。

所謂試煉之地看著特別簡單，就是一條路。只是這些路有一塊一塊剛好一步遠的磚構成。

「一塊磚便是一個世界，世界裡有什麼，跟你領悟的道有關。不用擔心，既是你的道，再沒人比你更瞭解。只要跟著心走便可。」

「這算是作蔽嗎？」

「不算。我們是伴侶。」他道，「我會一直在你身後，陪著你一起走。」

越汐不知道這試煉之地到底有什麼，但她相信他。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那條小路。

踏上那條路，越汐終於明白，為什麼祝軒要她提升實力了。

前半截全是殺戮，每一步一個世界，每一個世界裡都是各種各樣的生命。有人，有動物，有植物，有妖魔鬼怪，甚至還有機械生命。而這些她必須將他們全都殺盡，只要殺盡了，她才能邁出下一步。走了多少步，就殺了多少種生命，無盡的死亡、絕望、怨恨、悲寂。心神稍有不穩，便會萬劫不復。實力稍弱，便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他們的實力並不弱，跟她之前將技能練到極致時差不多。如果是那時的她過來，怕是一步也邁不過去。但她突破了，那便是凡人與神的區別，他們再強，亦只是人，在她眼裡，猶如螻蟻。

也難怪他並沒有急著讓她恢復心靜，因為只有此時的她，才能看淡這一切，不只是他們的實力在她眼裡如螻蟻，更是在心態上，將這一切看作螻蟻，不會因為他們的哀號而心生憐憫，不會因為他們的絕望而心慈手軟。

不知第幾步，她面對的情況開始不同。前面的她帶去的是死亡，而之後她不得不帶去生機。各種絕望的世界，她要將他們一一救回來。或是山崩，或是地裂，或是戰爭，或是疫病……都需要她一一去化解，去拯救。

死無憂，生無歡。越汐的臉上情緒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直到一條路走到最後一步，她看到了祝軒。

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相對而立在同一塊磚上，他們的鼻尖幾乎要觸到彼此，可她的眼裡卻空無一物。

她的心裡一片空白，而他卻不急不躁，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侯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瞳終於有了一絲光亮，光亮的盡頭，正是他的倒影。她緩緩的閉上眼睛，溫度從她的心臟升起，漫延，直至襲卷全身。

終於，她睜開眼，沖他一笑：「祝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