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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臨沒說話,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眼淚居然越流越兇。
宋胤珝見狀,也沒顧上再用理智去思考如何安撫的問題,下意識蹲下了身子,伸手握住她右肩,視線與她持平地說道:「別哭了好不好?明天玩投壺讓你贏,你隨便畫什麼朕都不生氣。」
結果宋月臨淚眼朦朧地看了他一眼,居然整個人往前一撲,把頭靠在了他肩上。宋胤珝腳下不穩,險些被她撞倒,好在勉強穩住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宋月臨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阿珝,你生病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難過?」她嗚咽著說,「我覺得好難過。」
宋胤珝驀地愣住,這一回,許久都沒有說話。漸漸地,宋月臨也沒了聲音,只有呼吸在他耳畔緩緩平穩。
良久,他抬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肩,依然無聲。
第二天,前晚醉了酒的宋月臨卻出乎意料地起得很早,彼時宋胤珝正站在甲板上遠眺著蜿蜒的山河。
朝日暖陽中,他清瘦的背影看起來竟有些頂天立地之感。
宋胤珝聽見有人在向宋月臨請安,於是回過頭,也略有些訝異地看著她:「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宋月臨笑了笑:「睡不著。」然後來到他身旁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早上的新鮮空氣。
他聽了,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直到宋月臨察覺到也轉眸向他看來。
「怎麼了?」她笑問,「我洗了臉啊。」
此時的她又和平時無異了,全然沒有昨晚那樣寂寞無助的影子。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頓了頓,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麼?」
「記得啊,」宋月臨渾不在意地笑道,「不就是我拉著君上您一起喝了兩杯,然後我先醉了麼?說起來我是怎麼睡著的真是一點也不記得了。」說完看著宋胤珝的神情,自己又狐疑地忖了起來,「難道我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我記得我沒吐啊。」
宋胤珝看了她須臾,然後,微微一笑:「是朕把你抱回床上的。」說完,又蹙眉笑著補了句,「小皇姑,你該減肥了。」
結果她一點也沒受到打擊,反而貌似理所當然地說道:「君上,下回這種體力活你還是把宋懷璟找來好了。正所謂『人外有人,肥外有肥』,那胖小子比我重多了。」
宋胤珝愣怔了一下,說道:「朕怎麼覺著,你是在諷刺朕弱不禁風呢?」
她唇邊緩緩漾開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然後眉梢一挑,一邊說著:「其實我是在諷刺宋懷璟。咦?今天空氣很好啊!」一邊佯裝自然地遁到旁邊去吹風了。
宋胤珝瞧著她的背影,不由也揚起了唇角。
南巡路上一直很順利,直到一個月後。
那一日,船隊在錦州碼頭停靠,宋胤珝照例帶著一眾人上岸去了城中以遊玩之名行巡察之實。在當地知州的引領下,一行人還去了在江南一帶很有名的鳳靈寺。
春暖花開時踏青,本應令人心悅,但誰也沒想到偏偏就在這一派和煦的祭祀清淨地出了事。
宋胤珝遇刺受傷,而喬裝打扮的刺客行藏敗露後眼見無法逃脫便當場自殺身亡。彼時,宋月臨和宋懷璟兩個人正在寺廟的另一邊閒逛,還在討論上香應該求些什麼的問題。
訊息很快傳來,刺客所用的匕首上有毒,宋胤珝當即下令返都。
船外江浪濤濤,船內,人人面色緊繃。
百里青鳳一出來,所有人當即就把他給圍住了,爭著詢問宋胤珝的身體狀況。他自然不會多言,只是說要儘快回都為上。
「青鳳大人,」最後宋懷璟把他拉回房間,問道,「君上的傷是不是很麻煩?」
百里青鳳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君上原本體質就虛寒,這些年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