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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林罄才發現,她現在幾乎不清楚林溪都在想些什麼了。
但是母女連心,林罄能覺出林溪的情緒是不太好的。
其實林罄一方面是比較高興的,因為當年給林溪治療的醫生說林溪的病用藥物治療的效果不大,只能透過對外界的感知慢慢恢復,這些年來林溪的確好了很多,至少眼底不再是冰冷漠然的一片,而是逐漸有了溫度。
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林溪再受到刺激,因為接受不了朋友的離開而回到當年那種樣子。
林罄看著女兒的側臉,心底惴惴不安,矛盾在她身上體現的很明顯,有一點期待,但更多的是惶恐。
林溪聽出母親話裡的緊繃和不安,她轉頭,看到林罄眼角多了幾條年輕時沒有的細紋。
林溪仔細觀察了很久,然後輕輕把頭靠在了林罄的肩膀上,抱住了她。
林罄摩挲著女兒的長髮,心沉靜下來,聲音也不自覺輕柔許多,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林溪的後背。
「我猜,小溪是不想和星陳分開對嗎?媽媽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是很好的朋友。」
良久,林溪說:「是不太高興。」
「可以讓他不要走嗎?」
「不可以。」林罄說,「媽媽知道這很殘忍,但是人都是要離開的,星陳也有自己以後的路要走,他不能為了你留下。」
林溪心說,那他說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呢。
可是林溪沒有說出來。她小時候就明白沒有人會一直陪著她的道理,所以才會去找周圍的昆蟲和小動物做朋友。
15歲的林溪應該更加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她沒再說別的,只輕輕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媽媽。」
蟬鳴在屋外的樹枝上趴著響了一整個夏天,是個晴天。早上,林溪穿好鞋準備出門的時候,從林罄口中得知,季生平今天上午已經走了,是帶著季星陳一起走的,他們要一起去青林市,給季星陳提前辦好轉學手續。
林溪聽完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應了一聲,然後就帶著牛奶和小黑一起出門散步了。
經過小白樓的時候,牛奶依然控制不住要往院子裡撲,林溪牽住它,在它面前蹲下,摸了摸它的腦袋,自言自語道:「以後可能都要跟著我了。」
牛奶聽不懂,依舊撒歡地搖著尾巴,林溪靜了靜,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啟。
沒有未接來電,資訊欄空空如也,也沒顯示有新的簡訊進來,備註「太陽」的聯絡人簡訊裡,最後一條是季星陳發的,是吃飯的當天下午,林溪收到的。
——溪溪,等會兒要快點過來哦,我在家等你,今天吃火鍋。
她當時收到簡訊的時候還有兩步路就到小白樓了,於是沒有回覆。
林溪盯著這條簡訊看了很久,半晌動手打了幾個字。
——吃了。
刪掉。
——吃的不太好呢。
刪掉。
簡訊還是一條都沒發出去,林溪沒再繼續做這種無用的舉動。她把手機關上機,重新站起來牽起牛奶和小黑,輕聲道:「我們走了。」
時間一點一點從縫隙中溜走,暑假漫長的彷彿看不到盡頭。林溪開始每天都去圖書館,她的手機已經很久沒開過機了,做過的試卷卻一張張積累了起來。
陳青青已經不當圖書管理員了,她原本就是臨時的,但是有時間她還是會過來,林溪常聽她講一些關於大學裡的事情。
「我學的生物科學,一開始就要我們學會辨別幾百種植物才能拿學分你敢不敢信,有的植物長得根本就一模一樣,結果學名完全不一樣,幾乎每天的作業就是上山,上小樹林,然後查書。我選這個專業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要做這些,不過過程但還算是蠻艱辛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