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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轉頭看身後的江菲菲，見她沒說話，於是他抿了抿唇，擺明瞭不信他的話。

&ldo;別人走開。&rdo;

他定定瞪著江勇，大有一種他敢進門就要他好看的氣勢。

他本就身形高大，比江勇整整高出一個頭出來。此刻沉著一張臉，更是壓迫感十足。

江勇頭皮緊了緊，腳步有些虛浮。

正要後退的時候，突然又想起小兒子現在的境遇。

&ldo;他才十幾歲，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去坐牢嗎?&rdo;

妻子尖銳的哭聲再次在耳邊迴蕩。

江勇緊了緊手中的袋子，臉上笑容更加討好。

&ldo;你看……爸爸特地給你們送了鴨子過來，咱們先進去再說……&rdo;

見他越走越近，似乎準備不顧一切闖進自家的樣子，林軒的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拳頭一緊便要迎上去。

女婿氣勢洶洶的樣子讓江勇心裡直怵得慌，腳步一頓，求助地朝江菲菲的方向看了一眼。

冬日陽光傾瀉下來，照耀出那一頭稀稀疏疏的白髮。

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的江菲菲終於開口了。

&ldo;林軒，讓他進來吧。&rdo;

聽見她的話，兩個男人同時回頭，林軒皺了皺眉，表情顯得十分不虞。

江勇則是面上一喜，隨即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江菲菲將抹布隨手往梯子上一搭，神色漠然地掃了江勇一眼，&ldo;有什麼事進來說吧。&rdo;

&ldo;哎，好。&rdo;

江勇笑意更深，見面前林軒還老大不高興地擋著自己，便指著江菲菲的方向有些討好地笑道，&ldo;她讓我進去的。&rdo;

林軒轉頭看了妻子一眼，最後還是老大不情願地往旁邊讓開了些。

看著江勇從面前經過，他目光暗了暗，一雙濃眉緊緊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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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上次來的時候沒注意看，你們家還挺大的。&rdo;

坐在堂屋沙發椅上，江勇打量著四周的佈置，笑眯眯地對坐在對面的女兒笑道，&ldo;這麼大房子搞衛生一定很辛苦吧，難為你了。&rdo;

將水杯放在他旁邊的小茶几上，江菲菲的聲音沒什麼起伏，&ldo;家裡衛生都是林軒在做。&rdo;

江勇望了眼杵在門口彷彿一尊門神似的林軒，一臉驚訝道，&ldo;他還會做這些?&rdo;

&ldo;除了家務飯也都是他煮的。&rdo;江菲菲語氣平靜，兀自在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

江勇更驚訝了，彷彿第一天認識林軒似的，將他從上而下認真打量了一遍。

才發現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比從前精神利落了不少，臉上神情也不再飄忽不定彷彿永遠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多了些從前少見的生機。

如果不是說話的方式還有些刻板，看起來似乎和普通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沒什麼區別。

有心和他多說幾句拉近關係，可惜林軒兀自看著江菲菲，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江勇摸了摸鼻子，轉而對自家女兒笑道，&ldo;那還挺好的，我之前還以為……看得出來，他對你挺好的。&rdo;

聽見他的話，江菲菲嘴角一哂。

&ldo;再怎麼樣總強過某個瘸腿年紀還能當我爸的老男人。&rdo;

聽她提起李老瘸，江勇面上掠過一絲尷尬，&ldo;是，是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