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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稚感覺兩頰莫名發燙，少有地感覺到了幾分羞赧，卻仍是用飽含水光的眼睛瞪了李緘一眼：&ldo;笑什麼?&rdo;

李緘又湊上前，和他貼了貼額頭：&ldo;沒笑，是高興。&rdo;

莫名其妙的，雲稚也跟著笑了起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輕輕勾了勾李緘的手指，輕聲道，&ldo;時候不早了，該睡了。&rdo;

&ldo;嗯……&rdo;李緘輕輕應了一聲，&ldo;好夢……&rdo;

雲稚彎了彎眼睛：&ldo;好……&rdo;

或許真的如先前所說，伴隨著耳畔雲稚清淺的呼吸聲，李緘幾乎剛閉上眼就進入了夢鄉，並且睡得十分踏實。直到聽見一聲短促的驚呼，才從睡夢中猝然醒來。

雲稚反應要更迅速，不僅更早醒了過來，人已經下了床，順帶拔出了床頭的長劍。

天光還未大亮，室內光線昏暗，長劍出鞘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寒光，最後抵在一個人的頸項上。

陳禁：&ldo;……&rdo;

他低頭看了眼，又抬頭看了看眼睛還未完全睜開的雲稚：&ldo;不會吧，就因為我不小心撞見了不該看的場面，你就要棄十幾年的交情於不顧，殺我滅口?&rdo;

&ldo;我現在是挺想殺你滅口的……&rdo;雲稚把長劍收回鞘中，回頭往床榻上看了眼，發現李緘已經完全醒了過來，不由皺眉，&ldo;大清早的跑我這兒折騰什麼?&rdo;

&ldo;這不是剛辦完事回來，想過來和你說一聲……&rdo;陳禁也往床榻上看了一眼，認出是李緘之後便又收回視線，&ldo;誰知道你屋裡，不僅屋裡，床上居然還有個人。&rdo;

說到這兒，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環起手臂，上下打量雲稚：&ldo;除了在軍中不得已的時候，你平日裡不是最不喜歡和別人睡一間屋子?&rdo;

他進門的時候，因為光線昏暗，也沒看清什麼。直到到了床邊準備去拍雲稚的時候，才發現床上還有個人在，難免嚇了一跳。

眼下想想，府裡就這麼幾間房，雖然不知道李緘為什麼會在府裡借宿，睡在雲稚床上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但不知怎麼，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是眼下雲稚身上衣帶全開亂七八糟的寢衣，還是方才下意識一眼瞧見的倆人彷彿是牽在一起的手?

陳禁正試圖給自己的髮小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聽見雲稚打著呵欠回道：&ldo;宣之又不是別人。&rdo;

陳禁愣了愣。

他第一個念頭是，宣之是誰?

隨後想起應該是李緘的字，還沒來得及去想雲稚什麼時候開始喚李緘的字了，就跟著想到：&ldo;他不是別人，難道我是?&rdo;

雲稚坐回床榻上，點頭：&ldo;眼下這個場景，確實。&rdo;

說完，他見陳禁似乎還在錯愕中，就繼續道：&ldo;以後若是宣之在的時候，你最好不要隨意出入我臥房。&rdo;

陳禁已是滿腦子霧水，只是下意識回問了一句：&ldo;為什麼?&rdo;

雲稚雖然還帶著睏意，對於發小的疑惑，還是十分耐心地解釋道：&ldo;因為可能會有不合適你看的親暱。&rdo;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李緘的手：&ldo;再睡會，還早。&rdo;

這其實並不算什麼過分親暱的舉動，但在當下這個場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