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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緘一愣：&ldo;問誰?&rdo;

雲稚伸手指向了北方：&ldo;我爹……&rdo;

第三十三章

雲稚和李緘在山崖前站了有一會，直到絢爛的夕陽逐漸消失在視野裡，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只有月亮高懸於天際，映下清冷的光。

四下裡一片寂靜，陳禁幾人也不知去了哪裡，沒有一丁點動靜。

雲稚往主殿方向看了眼，只瞧見昏暗一片，連丁點的燭光都沒見：&ldo;這是都休息了?&rdo;

&ldo;嗯，山裡生活簡單，習慣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rdo;李緘跟著看了一眼，略思索，回過視線看著雲稚，&ldo;你餓了?&rdo;

夜色裡，這人的眼睛依然亮晶晶的。

雲稚對上那雙眼睛愣了一瞬，才點頭如實回答：&ldo;是有點……&rdo;

觀裡是有齋飯，也不介意外客共用，只是時間固定，不會因任何原因更改‐‐幾位道長畢竟不是俗人。

而今天的最後一頓齋飯，在他們進了觀裡梳洗休整的時候便已結束。

縱使入了夏之後就一直不太有食慾，顛簸了一天拖到這個時候，也確實是餓了。

&ldo;不知道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回來……&rdo;李緘轉了視線，指了個方向，&ldo;院子裡單獨建了個小廚房，去看看?&rdo;

說完借著頭頂的月光，小心翼翼地邁過菜地的田壟，向外走去。

雲稚看著他的背影，腳步未動，有一瞬的猶豫。

長到這麼大，他去過許多地方，會做許多事，卻幾乎沒進過廚房‐‐連小時候練武餓了去廚房偷吃的，他都是在門外望風的那個。

倒不是堅持什麼「君子遠庖廚」，只不過小時候在府裡，長大了在軍中，一日三餐皆有人準備，也就從沒有過下廚的心思。

自然也就什麼都不會。

李緘兀自向前走了幾步，察覺到雲稚的遲疑：&ldo;怎麼了?&rdo;

&ldo;不然等陳禁他們回來?&rdo;雲稚摸了摸鼻子，坦誠道，&ldo;我可能連鍋水都燒不開。&rdo;

李緘笑了起來：&ldo;有我呢……&rdo;

雲稚這才想起這人的成長經歷，剛要放心下來，目光落到李緘臉上，隨即又想到：&ldo;你還病著呢。&rdo;

&ldo;山裡涼快，已經好多了……&rdo;李緘說，&ldo;不過要是繼續餓下去就不好說了。&rdo;

&ldo;那好……&rdo;雲稚想了想，乾脆點頭，&ldo;你可以教我，我來做。&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信心滿滿，只想著自己先前雖然一竅不通，但話總能聽明白，李緘說什麼就照做什麼，簡單做些果腹的吃食應該也不至於太費勁。

然後就愣在了面案前，對著小半袋麵粉不知要從何下手。

一進門就被雲稚安置在門口矮凳上休息的李緘看了他一會，笑著起身：&ldo;還是我來吧!&rdo;

雲稚抬頭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麵粉，有自知之明地點了點頭，向旁側了幾步，讓出了面案前的位置。

李緘挽了衣袖，先去洗了手，之後站到面案前，舀面加水一氣呵成。

雲稚的視線不自覺地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上稍停留了一瞬，再抬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