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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動了幾下,正搜腸刮肚地,尋著合適的話語。
這時,謝言岐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輕聲叩響了桌案,道:&ldo;十五,把人帶上來。&rdo;
須臾之後,一個侍衛打扮的人,便拖著踉蹌的腳步,被押了上來。
瞧清他的模樣,永寧侯頓時就瞪圓了眼睛。
這、這不是盼兒的隨身侍從嗎?
為何會被扣在這位世子爺的手上?
掠過他的錯愕,謝言岐斜眸望向那個侍衛,對著他抬了抬下頜,&ldo;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rdo;
侍從也不是什麼硬骨頭,幾番逼問之後,便如實交代了一切:&ldo;侯爺,是大姑娘!是大姑娘吩咐屬下這樣做的!她讓屬下伺機對這位公子放箭,然後,好挺身而出,以博得救命之恩!可是……&rdo;
話還沒說完,謝言岐便噙笑睥著永寧侯,眉頭輕挑,&ldo;侯爺,你覺得,這樣的恩情,能作數嗎?&rdo;
永寧侯被侍從的一番話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他就說,為何盼兒出現的時機,會如此巧合,不早不晚地,便救下了這位世子爺的性命。
原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一時間,永寧侯的臉色時紅時白,尷尬難堪到了一定境界。他磕磕絆絆地,試圖糊弄狡辯過去:&ldo;世子,這人、這人定是在胡說八道!盼兒生性良善,斷不會如此行事!就算沒有這份恩情,以她的品行,也足以與世子相配……&rdo;
謝言岐手抵眉骨,斜眸睥他,聞言,不禁低低嗤笑出聲:&ldo;你覺得你們永寧侯府,也配?&rdo;
男人的語調疏懶,卻滿斥傲然。
一句話,便將永寧侯府貶入了塵埃。
永寧侯出神瞧著眼前這個男人,登時啞口無言。
他知道,謝世子這句話,不止在說他們永寧侯府的門楣。更是在提醒他,當年,他們究竟是因何緣由,而被逐出了長安。
可他卻因為盼兒的提示,再次生了妄念。
在謝言岐噙著疏冷的凝注下,永寧侯緊闔了齒關,久未言語。
屋外,初沅駐足於廊簷之下,陽光斜擦過竹簾,恰好將明昧的陰翳落在她眸中。
她極緩地,眨了下眼,扣在食盒邊沿的幾根纖指逐漸收緊,骨節泛起冷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彷彿是在陰影蔓開的涼意中,緩過了神。
初沅轉過身,將食盒遞交給了後邊的婢女,低聲道:&ldo;世子尚在議事,就勞煩你,待會兒幫我送進去吧。&rdo;
婢女望著她慢慢走遠,被天光勾勒得窈窕的身姿,總覺得,那曼妙的線條中,似乎藏了幾縷落寞。
初沅巡著原路而返,行至假山,她頓住腳步,彎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隨後,她撿起腳邊的一片落葉,垂眸而視,似是在端詳上邊的紋路,又似是在怔怔出神。
原來……
連永寧侯府這樣的門楣,也配不上他麼?
那往後,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和他舉案齊眉、相伴餘生呢?
初沅眼睫輕顫,瑩白的玉頰上,抖落了兩片參差陰影。
這時,一面油紙傘從上邊擋了過來。
來風長身立於她身旁,分明是居高臨下的角度,可微微躬起的脊背,卻儘是恭敬。
對上初沅抬眸望來的目光,他低聲道:&ldo;姑娘肌膚嬌嫩,莫要被這烈陽,給曬傷了。&rdo;
作者有話說:
連續熬夜這麼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