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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出過鞘的寶劍靜靜躺在白色矮桌上，周邊雲霧再繚繞，仙氣再飄渺，也擋不住它身上閃耀的光澤，擋不住它身為天界獨一無二的神劍的光輝。

即便幾百年未曾有人開啟過它，即便它塵封的歲月已經比它使用的歲月還要枯燥漫長，它依舊不驕不躁，安安靜靜，等著屬於它的主人再現世，等著屬於它的劍靈，重新歸位。

若說趙懷思的神色在方才還能溫柔地裝上一裝，那此時此刻，在見到活生生如假包換的白玉骨的這一刻，她便褪去了臉上所有的笑意。

沒有了，先前偽裝起來的淡笑，是一點也沒有了。

&ldo;你來找我，只是得知了我曾是劍的主人，故而想來詢問我劍靈的下落?&rdo;她問。

&ldo;是啊。&rdo;宋衿符不懂她話中深意，只是默默點頭。

趙懷思看著劍柄上隸書所攥的白玉骨三字，眼角漾起微紅，心下彷彿突然被抽筋挖骨般疼痛。

&ldo;既未曾去找過閻王，那你又是從何得知我就是白玉骨的主人的?&rdo;她剋制著自己，逐漸冷聲道。

&ldo;因為黃鶴關的鬼王，遙無寂。&rdo;

&ldo;黃鶴關的鬼王?&rdo;

宋衿符點點頭，想著既然她是劍主人，那便將劍的一切都告訴她也無所謂，遂將自己是如何從遙無寂處得到白玉骨、遙無寂又是如何告知她他是怎麼得到白玉骨的過程先後簡單陳述了一遍。

趙懷思聽完之後，臉上倒是終於又泛起了笑，只不過，是冷的。

&ldo;先有七絕城的鬼王甘願冒著得罪上天的危險送你昇仙，後有陰司的閻王慷慨解囊給你地府的鬼符任憑差遣，如今又有黃鶴關的鬼王，願意將白玉骨讓給你，順便給你說說幾百年前親眼目睹之事，你在鬼界的這兩百年，當真是活的風生水起啊。&rdo;

這武神仙今日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宋衿符覺得自己此番來的可能不是時候，但既然來都來了，她還是先委曲求全，問問劍靈的下落吧，不然豈不是白捱了這一通逆耳之言?

&ldo;還行吧，武神仙過譽了。&rdo;她謙卑道，&ldo;只是我已經告訴你我是如何得知你是劍主人的，那你是不是也能告訴我，這白玉骨的劍靈，究竟身在何處呢?你們同歸於盡後，你還知道她的下落嗎?&rdo;

趙懷思又如同最初那般，定定看著她，眼裡是如今的宋衿符永遠都不會讀懂的深意。

她道：&ldo;已經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你難道，自己從未察覺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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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覺得自己做好準備了，他深呼一口氣，召來宋斐。

&ldo;你把十方鏡準備好，本君今日就要與她坦白這一切，即便她要怪本君，永生永世都不原諒本君，本君也不後悔今日做的這番決定。既然早晚要東窗事發，不如此刻一刀來的痛快!&rdo;

&ldo;何況，我相信小宋不是那麼蠻不講理的人，她說不定是會原諒我的。&rdo;

他自己給自己打完氣，看看宋斐身邊空落落的地方：&ldo;小宋呢?&rdo;

&ldo;迴天庭了。&rdo;

&ldo;迴天庭了?&rdo;閻王詫異，&ldo;那她何時能再下來?本君好不容易一鼓作氣，這再而衰，三而竭，那可怎麼辦?到時候可就不能怪本君違背約定了，本君是做好準備了的，此番是她自己不在……&rdo;

宋斐打斷閻王因緊張而無法停止的喋喋不休：&ldo;她去天庭，是去找趙懷思了。&rdo;

&ldo;&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