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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水澆了一把自己的臉,冷水舒緩了他的思緒,同時讓他感覺到了清醒。
河水中的小魚群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一群群地遊過來,輕吻著紀嶼的指尖。
很癢,紀嶼手指下意識一動,魚兒便驚恐地向一旁散去。
它們實在活潑,紀嶼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眼眸盛了一點溫柔的笑意,他輕輕晃動水下的手指,輕聲說道:&ldo;小傢伙。&rdo;
洗完手,又發了會兒呆,再回去的時候,白華已經弄好了,別看他打架不行,其它的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紀嶼下副駕駛座,&ldo;走吧。&rdo;
改裝車的車前燈打在前進的路上,照亮了路邊的荒草和碎石,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白華把車開的飛快,生怕這血味吸引到巨木之森的野獸,但好在路算平坦,不太顛簸。
紀嶼沒有睡意,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發呆。
白華沒在野外呆過,看著降臨的黑夜內心發慌,他看向一旁,紀嶼冷淡地坐在一旁,不知怎的,白華的內心就鬆了一口氣安定下來。
一天之內,紀嶼打破了白華對亞雌的所有刻板印象。
白華一邊手穩穩地駕駛著車,一邊閒不住地嘗試和紀嶼搭話,&ldo;你是犯了什麼罪被流放的?&rdo;
紀嶼放在窗沿的手指一蜷,沾染上了寒露。
犯了什麼罪?
他想,該說什麼呢,他的雌父紀釗背叛蟲族,還是他自己的窩藏包庇罪?
即使他相信自己的雌父不會做出那種事,可是說出口後,誰會相信他呢。他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自己雌父的清白。
不知不覺間,紀嶼的手指已經捏緊,指關節發白,像是要把拳頭給攥進骨髓裡。
白華從側邊瞥見紀嶼,以前的紀嶼雖說冷淡,但至少眼底是溫柔的。現在他眼神一暗,臉色蒼白,嘴角微抿,雖然沒說話,也許是月光的緣故,那張臉看上去竟然有種易碎感。
白華一下打醒自己,還易碎感呢,剛才這個飽含易碎感的亞雌還絲毫不費力氣地打死三隻星犀牛。
那可是三隻大型星犀牛,b級的雌蟲都要半蟲化才能搞定。
但再怎麼說也是他挑起的話題,讓紀嶼情緒低落,白華別彆扭扭地道歉,
&ldo;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就隨便問問。&rdo;
他餘光瞟向紀嶼,卻見亞雌盯著窗外。漆黑的夜色中突然闖進不和諧的燈光,車隊從巨木之森出來,駛向城門,在那車隊上面,是一群群興奮的雌蟲,拉著龐大星獸的屍體,一路高歌。
&ldo;關燈。&rdo;
紀嶼回過頭來輕聲說。
&ldo;額。&rdo;白華還想著紀嶼之前的事,手忙腳亂地關掉車燈,周圍一下暗淡了下來。
&ldo;你……&rdo;白華看了看紀嶼,欲言又止。
&ldo;怎麼?&rdo;紀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易碎感全像浮雲一樣飄走了個乾淨,&ldo;你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清楚。&rdo;
&ldo;沒什麼。&rdo;白華感覺自己眼花了,明智地把一肚子的話給憋了回去,他才不覺得紀嶼沒有聽到,只是被他剛才的問話給戳到了內心的難言之隱,暗暗地生他氣罷了。
小心眼。
確實沒聽到的紀嶼無辜地被扣上了一頂帽子,雖說他被白華的問題弄的心情不好,但這並不是白華的錯。
車隊逐漸越駛越近,幾隻半蟲化的雌蟲張開著雙翼在低空中飛行,大笑著說著什麼。
白華聲音有點抖,像是害怕,在一旁悄悄地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