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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之比他還激動，用氣聲都能聽出激昂來：&ldo;你什麼時候招惹上德敬候家的世子了?&rdo;

&ldo;我根本沒招惹!是元徽帝故意噁心我，想賜婚我和德敬候的孩子，我就是為這事躲到懸清寺來的!&rdo;季別雲之前有冤無處訴，這會兒終於找到一個能傾訴之人，&ldo;你去的時候，那世子還在季宅嗎?什麼情形?&rdo;

方少爺用了片刻消化掉這個訊息，答道：&ldo;在，徐陽將他請進去好生招待著，不過徐陽說了你不在季宅，去了懸清寺燒香拜佛。&rdo;

季別雲鬆了口氣，不愧是徐兄，真靠得住。

&ldo;然後那世子就說要等你回去，徐陽讓他別等，因為你要在懸清山上留宿一晚。&rdo;方慕之補充道，&ldo;不過那世子還沒走，揚言要等到夜裡，若你真的不回去他再離開……今日不在他明日再來，明日不在後日再來。&rdo;

季別雲人都傻了。

&ldo;他有病吧?還是說元徽帝把刀架他爹脖子上了?&rdo;他怔怔道，&ldo;不然他守株待兔做什麼，我們連面都沒見過。&rdo;

方慕之已經不那麼激動，感慨地點了點頭，&ldo;我也是這樣猜的，德敬候沒有官職，只靠蔭庇，自然身家性命都在元徽帝手中。你以為人家想和你扯上關係?放眼宸京，敢與你聯姻的恐怕一家人都沒有。&rdo;

季別雲勝負欲一向旺盛，不由得問道：&ldo;為什麼一家人都沒有?&rdo;

&ldo;你瞧瞧自己，別人入仕都是一步一個腳印，你就像那瘋牛似的，一會兒上山一會兒掉泥坑，誰願意入你季宅啊?&rdo;

他下意識想反駁，門外不就有一個嗎?而且也從不見那和尚抱怨過和他交往過密。

方慕之彷彿看出他心中所想，瞥了一眼門外，&ldo;觀塵大師還不知道這事吧?&rdo;

季別雲搖搖頭，&ldo;我不敢跟他說。&rdo;

&ldo;人家對你還不一定有心思呢，你就先擔心起他會吃醋了?&rdo;方少爺嗤笑兩聲。

&ldo;再瞎說我真動手了!&rdo;他頓了頓，將自己也未曾發覺的心事說了出來，&ldo;我是不想我和他之間有旁人摻和進來，就算那個旁人只是來轉一圈就走。&rdo;

方慕之也不多說，只道：&ldo;行，那你便瞞著吧，反正我是幫不了你了。世子一事你態度強硬些，自己想想辦法，鎮國大將軍那事倒是可以找你的軍師商議。&rdo;

&ldo;軍師?&rdo;季別雲奇道，&ldo;你說觀塵?&rdo;

&ldo;我說錯了嗎?覺明禪師圓寂的那天夜裡，我爹突然被叫來懸清寺弔唁，一同來的還有許多朝廷重臣，包括段文甫在內。&rdo;方慕之簡直沒眼看，&ldo;元徽帝可不喜歡這些虛禮，若說不是觀塵大師在其中斡旋，我才不信。&rdo;

季別雲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

方慕之一看他這副與往日殺伐決斷大不相同的模樣，便覺得這人沒救了，轉身準備出去，一邊道：&ldo;你倆就慢慢耗吧，說不定有朝一日真能耗到正果。&rdo;

門一開啟，方慕之冷不丁地撞上觀塵大師的目光，雖然平靜卻暗藏波瀾。

他趕緊表態：&ldo;我絕對沒帶壞季別雲，也沒跟他說什麼重要的事，大師你千萬別多想，我先走了。&rdo;

走到一半突然回過頭來，看向遠處的季別雲，&ldo;對了，聽說鎮國大將軍今早就從食邑出發，這會兒應該已經回京了…&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