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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被風吹得很啞。

宋靜原攥了攥手心，一瞬間有些想哭，她下來的時候太急，衣服拉鏈還沒拉好，寒風順著裡面那件藍色衛衣的領子往裡鑽，不受控制地縮了縮脖子。

她快步走到陳硯面前，看見他臉色凍得發白，心中五味陳雜。

&ldo;睡得怎麼樣?&rdo;陳硯將菸頭碾滅，仰頭對上她的視線。

&ldo;陳硯。&rdo;宋靜原有些手足無措，&ldo;你怎麼過來了?&rdo;

陳硯站起身，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按著她轉向另一個方向，尾音被刻意拉長：&ldo;看。&rdo;

宋靜原順著視線看去，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那輛丟失的腳踏車，就停在不遠處。

一瞬間有些失語，她心口悸到疼痛，鼻間的酸意再也難以控制，灼熱的液體從眼眶翻滾而出。

&ldo;陳硯……&rdo;

陳硯愣了下，指尖觸碰在她臉頰上，冰涼的觸感，他嘖聲：&ldo;你這姑娘，車丟了哭就算了，現在給你找回來了，你怎麼還哭呢?&rdo;

&ldo;你、你怎麼找到的?&rdo;

&ldo;只要我想，還能找不回來?&rdo;陳硯哼笑，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向後聳了下肩膀，將宋靜原的手從袖子裡面抽出來，放進自己的掌心裡。

他掌心依舊溫熱。

&ldo;宋靜原。&rdo;他忽然喊她。

宋靜原還沒完全回過神來，語調還有些懵：&ldo;怎麼了?&rdo;

&ldo;昨天晚上你說，奶奶是你最後的依靠。&rdo;

宋靜原看著他，臉上隱隱燒起來。

&ldo;我昨晚想了很久，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可以成為你的依靠。&rdo;

他的眸光在這一刻柔和下來，冬日拂曉時分的光從雲層中撥弄而出，將他周遭的凌厲與冷冽驅散，鍍上一層柔和又溫暖的光。

&ldo;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做我女朋友?&rdo;

第四十三章

宋靜原腦子像被人灌了水泥, 懵得不行。

她沒想過陳硯會對她說這種話。

他從來不主動和女生確定關係，這點她是知道的，從前都是那些大膽又熱情的女生追在他身後, 至於能不能成功, 全看他心情。

開心了就多談幾天，不開心便直接拒絕。

即便這段時間陳硯對她很好，她也從來不敢幻想兩個人能在一起。

她已經習慣了暗戀, 也做好了就這麼一直暗戀下去的準備。

陳硯微微垂了下頭, 撥出的熱氣就灑在她的頸側, 弄得她脊背一陣酥麻。

他語調又恢復了從前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也透著幾分認真：&ldo;你也可以先不答應，讓我多追你一段時間。&rdo;

&ldo;不過我可先說好啊。&rdo;他低低地笑了下, &ldo;我沒追過人, 可能沒什麼經驗, 做得不好你也別生氣。&rdo;

宋靜原眼眶一瞬間紅了。

暗戀就像是一場盛大的夢。

妄想沙漠中能開出鮮花, 妄想黑夜能撞見白晝，妄想冰川能夠融化沸騰。

而這一刻, 好像夢想成真。

宋靜原手心攥緊又鬆開，她轉過身, 髮絲蹭在陳硯的下巴上，聲音難以抑制地顫抖：&ldo;我、我願意的。&rdo;

我已經悄悄喜歡你好久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陳硯忽然哼笑了聲, 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眼睫低低地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