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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聲大哭，拼命想掙脫陳見楚，卻沒有更多的力量。

陳見楚知道，三言兩語，讓他冷靜下來，根本沒可能。

而他也不可能放任聲跳下去找晴的屍首。

沒人知道下面有多深，更不知道下面有什麼。貿然下去，以他們現在的情況，極有可能會上不來，也有可能會折在下面。

&ldo;聲，我知道失去至親之人的痛苦，當然，我這麼說，不是來尋求認同，更不是想說我理解你，或是來要求你振作點，清醒些。&rdo;陳見楚依然緊緊抱著聲，&ldo;發洩吧，只要你願意晚一些去找晴，你做什麼都行。&rdo;

聲沒有回答他，依舊流著淚，漸漸地，他沒有力氣了，身體癱軟了下去。

若不是陳見楚抱著他，他就掉地上去了。

&ldo;楚，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說說話吧。&rdo;

聲是這麼說的。

陳見楚還未回應，聲又開口道：&ldo;很快就會結束了。&rdo;

這裡綠草如茵，巨樹盤踞，飛蛾亂蟲，光線微弱。

幽靜的環境，不算柔軟的草地。

聲躺在草地上，壓彎了長長的草葉。

陳見楚坐在他的身邊，抬手製止過來的靠近。

過來只好隱身退入陰影之中。

風輕輕柔柔地拂著，草叢發出沙動的動靜。

陳見楚一直關注著沒有舉動的聲。

某一刻，聲徐徐睜開了眼睛。

&ldo;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不覺得可怕嗎?&rdo;

他的聲音很輕，好似快要被風吹走了。

&ldo;有重要的人，那就可怕。&rdo;

陳見楚頓了一下，說道。

&ldo;有件事一直困惑著我。&rdo;

聲的眼睛倒映著空中的樹冠，微薄的沉藍天。

&ldo;我們都得死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做著沒有意義的掙扎?&rdo;聲的聲音有些哽咽，&ldo;這樣豈不是更痛苦嗎?&rdo;

這個話題，陳見楚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畢竟求生是本能。

理性的回答，他現在說不出口。

&ldo;做不到，我們什麼都做不到，我們只是待宰的羔羊。&rdo;

&ldo;我真的…&rdo;聲抬起手臂，擋住眼睛，隱約哭腔卻暴露了他，&ldo;我真的受夠了這種日子。&rdo;

身邊的人逐漸銳減。

為了捍衛領地，守護族人，為了能讓更多人活下去，為了離開這個不知何時會破滅的空間……

可是……

&ldo;我們根本沒有希望啊…&rdo;

陳見楚：&ldo;不會的，我們還有時間。&rdo;

聲重重搖了幾下頭，說：&ldo;跟時間沒有關係的楚，散不會放我們離開的。&rdo;

散?

陳見楚的遲疑，聲感應到了。

他撤開了擋住面部的手臂，通紅的眼睛看著陳見楚。

&ldo;炎沒有告訴你嗎?&rdo;

&ldo;我想是沒有。&rdo;

聲卻笑了：&ldo;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知道這件事。&rdo;

&ldo;跟缺口有關係?&rdo;

晴的話，還歷歷在目。

一切都是那麼的有跡可循。

陳見楚感覺自己快要觸碰到了真相，可他又退縮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