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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別說什麼大方話,生活早就逼得再慷慨大方的人都斤斤計較起來,這年頭,就算是朱門,酒肉也臭不起來。
陳瑾拖了一條有些瘸腿的條凳跟白靖一起坐了下來,一起看著那幾個人帶來的東西,這些的確都收拾過了,內臟去了,皮毛也被扒了,只不過,陳瑾想來,那麼點時間也不夠他們將那些皮毛硝制,那些明顯醃製過的肉因為昨晚被凍了一夜,一個個硬邦邦的,簡直可以當做兇器來用。
陳瑾已經知道了這幾個人的名字,領頭的那個算起來跟陳瑾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也姓陳,叫陳棟,他說自己剛三十多一點,不過看著卻已經半老了,臉上滿是風霜之色,亂糟糟的頭髮裡面也夾著一些花白,想必這兩年過得也很不如意。
陳棟這會兒蹲在地上端著一碗粥,大口喝著,喝完了差點沒將碗也舔一遍,另外幾個人也差不多,李三叔趕緊招呼了人又幫他們盛了一碗,陳棟喝著喝著,眼圈都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ldo;這好久沒吃過正經的飯食了!&rdo;
老隊長坐在炕上,咳嗽了兩聲:&ldo;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還不知道你們從哪兒來呢?&rdo;
陳棟舔了舔嘴角,這才開口道:&ldo;我們從d市來,原本就在那邊的郊區打工,後來我也就在那邊成了家。
那年不是出事了嗎,我老家那邊也沒什麼人了,也就沒回去,就留在了d市。
我們打工的那邊本來就是一大片廠區,生產什麼的都有,靠著那邊倉庫裡的糧食,大家扒了大半的廠房,就在那邊種地,好歹熬了過去。
結果後來地震了,我只來得及救了兒子,我老婆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口氣,熬了兩天還是沒了。&rdo;說到這裡,陳棟吸了吸鼻子,忽然大罵了起來:&ldo;那天殺的,地震了,那核電站出了問題,他們也不想辦法封起來,隨隨便便一關,能跑的全跑了,說是撤到了h省,還有的撤到s省和xz去了,我們這些人連訊息都沒有收到。&rdo;
這些人實在是運氣背透了,聽說核洩漏了,一個個也曉得輕重,趕緊拖家帶口逃走,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歇了下來,還沒安定的下來呢,海平面上升,海水倒灌,又有一批人被海水沖走了。
他們也是從別的難民那裡知道這邊有個安全區,就一路過來了。
六子在一邊問道:&ldo;你們帶的那些什麼弓弩是哪兒來的,看著不賴啊!&rdo;
陳棟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ldo;都是自己做的!&rdo;
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陳棟苦笑起來:&ldo;這有什麼好騙你們的,真的是我們自己做的!我們這些人以前都是在機械加工廠裡幹活的,別的不行,車床什麼的,都是會用的。
那年我們那邊亂得厲害,除了廠子保衛科裡面有幾把土槍,啥也沒有!我們沒辦法,正好,我們廠之前有個大學生,是機械設計師,特喜歡什麼刀啊槍的,還借過廠子裡的車床什麼的,自己做過合金的刀劍!他那年的時候因為那場怪病死了,家裡的人也沒來得及過去收拾遺物,我們在裡頭找出了一些圖紙,什麼弓箭連弩都有,就按照那些圖紙做了一些,分給了廠子裡面的人!&rdo;
&ldo;怎麼沒有多做一些?&rdo;平子插口問道。
&ldo;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啊?&rdo;陳棟旁邊的一個小個頭男人放下手裡的碗,嘆了口氣,說道,&ldo;做哪些是要用機器的,那會兒,廠子那邊早就不供電了,我們在廠區那邊開荒也需要農具,再加上那幾把弓弩還有配套的箭,我們把廠裡面用來發電的柴油都用得差不多了,後來,也就只好草草加工了一些砍刀什麼的湊活著用!&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