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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傻子通通都不關心。

後來二人有了一次認識接觸，再到雲徊去他身邊伺候，謝留才有了對除胭脂以外的女子的認知。

她就如尋常善良的人一樣，看不慣胭脂對他的所作所為，富有同情心，抱有正義感，被欺負了也會選擇隱忍和堅強。

和雲徊一比，胭脂就差多了，惡毒小心眼，時常對他罵罵咧咧，說他這不好那不好，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可謝留都不知道自己喜歡胭脂什麼，看她就是與看其他人不同。

可能是那個女子的言不由衷，說得經常和做的不一樣。

就像胭脂無法參與謝留跟雲徊在戰場的那幾年時光，雲徊同樣無法觸碰謝留同胭脂在十幾年裡的過去。

因為很多事情沒有辦法用黑的白的直接辨認是對是錯。

&ldo;不聽話就把你帶到河邊丟掉&rdo;、&ldo;從後面推你下水淹死，讓你再回不了家去&rdo;、&ldo;怎麼別人都頂個聰明，就你生的人模狗樣，偏偏是個草包&rdo;，在這一堆諸如此類的辱罵背後，誰會知道是一個貪玩不知分寸的少年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然後被照顧他的小姑娘不厭其煩地整理收拾，一遍一遍為他擦手剔出指縫的泥才產生的。

半大小子，瘋瘋癲癲，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會知道那時的謝留多麼難照顧?

胭脂才多大，自己也是個孩子，還要照顧比自己年長很難約束的少年，她沒那麼好的脾氣，她也會生厭也會發火。

只因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需要找到自己的發洩口，來宣洩緩解對看不到希望的未來的一點埋怨憎恨。

&ldo;胭脂，胭脂。&rdo;

&ldo;叫魂嗎，你煩不煩啊。&rdo;

&ldo;胭脂。蟬，有蟬。&rdo;

&ldo;傻子，你把它捏死了!呀，真噁心!&rdo;

等胭脂忍著厭惡，帶謝留洗乾淨手，在他又想一出別的事之前，胭脂就會對他威脅，&ldo;再弄髒自己的手，我就帶你去廚房，把它剁了!&rdo;

謝留畏懼的閃躲，&ldo;不要不要，不要剁我。&rdo;

這種長時間的鬧騰，一直到降服不了他又感到疲累的小姑娘終於連火都發不起來，丟下棍子蹲在地上哭為結束。

只要看到胭脂掉水珠子，傻子才會知道錯般期期艾艾靠過來，&ldo;胭脂不哭，手，手給你吃。&rdo;

&ldo;吃什麼，剁掉算了。&rdo;

說罷便將那討人厭的手指塞進嘴裡，狠咬一口，直到聽見謝留哀嚎才算解氣。

從前試圖遺忘隱瞞的過往一幀又一幀地竄入腦海，濕潤的微風拂過手指，閉眼的謝留彷彿想起來被濕熱的口腔包裹吞沒的觸感，徹底清醒過來。

要說胭脂那時對他不好，也不盡然。

除了謝伯卿，還會有誰有那樣的能耐日日待在他身邊。

更何況，那也不過是個正需要被人寵愛的小姑娘的年紀。

&ldo;也許回憶中並沒有那麼美好。&rdo;

被拒絕後，雲徊咬咬牙道：&ldo;是你心中將她美化了，人不是一成不變的，但是懷有惡意之人，她是永不悔改的。&rdo;

謝留頓足。

雲徊加快語速想要讓他迴心轉意：&ldo;她與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還記不記得我是怎麼淪落到軍中的，謝留，我們才是同病相憐的那種人，和她全然不同，不要再沉湎在過去那些虛情假意的好了。都是假的，你要向前看，還有更好的人想照顧你，你值得最好的呀!&rdo;

&ldo;看看我，回頭看看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