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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人傳出這種訊息。&rdo;庾亮望著他，&ldo;當日夜宴，太子絕沒有傳出這樣的訊息。&rdo;

&ldo;沒事。&rdo;王悅抬頭對著庾亮笑，&ldo;這些不重要。&rdo;

庾亮看了會兒一副豁達大方模樣的王悅，&ldo;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確實是晚了，然而我仍是想同你說一句，你受傷後，太子的焦慮我們做臣子的看在眼裡，他這些年雖然與你有如陌路，但心底還是記掛你的。&rdo;

&ldo;我信。&rdo;王悅笑了下，&ldo;養條狗養上十多年都有感情了，我總比狗要強一些吧?&rdo;

庾亮想說&ldo;不一定&rdo;，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他望著王悅，忽然道：&ldo;王長豫，你有沒有想過，太子是個仁義的人，他若是當皇帝，你必然為他死而後已，於情於理，他都會留著你，你對他有用。&rdo;

王悅看著庾亮，神色有些了變化。

庾亮低聲道：&ldo;你若是活著，琅玡王家終究是你的，琅玡王家終將會為他所用，於太子而言，你活著遠遠比你死了要有用，他為何要殺了你?若只是為了激怒王敦，那你死的未免太不值。&rdo;

王悅聽完真的是頓了很久，他望著一臉雲淡風輕的庾亮，點點頭，&ldo;有道理，我缺心眼這件事果然你們都知道，留著我，我肯定感恩戴德替他賣命，王家到時候就是他的，你說的有道理。&rdo;王悅感覺自己這些年真是活成了笑話。

難怪庾氏後來會在這人手裡頭成為江東四大姓之一，未來的國舅爺說話就是不一樣。

庾亮看著王悅低著頭笑起來，心底也有些悵然，皇帝近年來打壓士族，琅玡王家首當其衝，他自己也是江東士族，說句實話，他並不想看到王家覆滅，江東士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琅玡王氏若是倒了，士族必然元氣大傷，這不是他所樂見的，但放任琅玡王家在江東繼續一手遮天也不成，王氏一家獨大，其他士族將永無出頭之日。

他的身份決定了他的立場，他只能是個和稀泥的，王悅可以與司馬紹不和，但無論如何兩人不能翻臉，否則事情就會相當棘手。

他望著王悅道：&ldo;此事說不準是有人暗中挑撥，你也說了，刺客死了，你如何就能肯定不是有人栽贓陷害?&rdo;

王悅慢慢轉著手裡頭的杯子，輕輕笑了起來，他低聲道：&ldo;庾大公子，你說的都對，不過，你知道嗎?我後來去看過了那刺客的屍體。&rdo;

庾亮的捏著酒杯的手忽然頓住了。

&ldo;那女刺客被人換了。&rdo;王悅望著他，輕笑道：&ldo;本世子認識那個女刺客，長得不錯，那庾大公子你覺得她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rdo;

庾亮終於正色看了眼王悅。

王悅笑開了，&ldo;庾大公子，我多記仇你不是不知道，那刺客燒成灰我都能認出來，沒了頭算什麼?&rdo;說完這一句，他笑笑，起身往外走。

事到如今，言盡於此。

庾亮坐在原地看著王悅遠去的背影，有些震撼。那刺客竟然沒有死?

王悅一路直接往外走，出了湖心亭，臉上的笑意斂了。一旁候著的王有容忙走上前來殷勤地噓寒問暖，王悅看了他一眼，忽然低聲道：&ldo;王有容，你以前在王家幹什麼?&rdo;

王有容忙道：&ldo;收信的，下官收信的。&rdo;

王悅看了他一會兒，&ldo;我前兩日讓你查江東土木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rdo;

&ldo;還在辦，還在辦。&rdo;王有容忍不住擦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