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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玄聞聲一震，看向孟長青，這番話一說出來，在場許多人都被震住了。

孟長青盯著那少年接下去道：&ldo;若是沒有，你那師弟得同我師父當眾道歉，長白式微與玄武沒一絲幹係，你師弟年紀不懂事不代表他能肆無忌憚，我準你們在心裡頭懷疑，但是大庭廣眾之下，說話還是要擔些責任。&rdo;孟長青笑了下，&ldo;當然，同理，你若是真的能證明我是在空口無憑汙衊是你師哥，我自然有我的下場。&rdo;

人群靜極了。謝仲春看向李道玄，李道玄盯著孟長青。

散盡靈力，拆開魂魄，幾乎等同於魂飛魄散，能放出這番狠話，可見孟長青是有底氣的，眾人心思又是繞了幾圈，最終目光落在孟長青身上，如今，只看孟長青究竟他敢不敢了。

&ldo;不行。&rdo;李道玄忽然開口，語氣並不算重，聲音也不算響，可一下子把眾人的注意力引過去了，周圍一下子靜得滴水可聞，李道玄沒看向其他人，望著孟長青，低聲道：&ldo;回來。&rdo;

孟長青隔著幾步看著他，手中的金色霧氣微微漾開，很柔軟的樣子。

李道玄見他沒動作，低聲道：&ldo;不準，回來。&rdo;他盯著孟長青，終於擰眉道：&ldo;別胡鬧。&rdo;

謝仲春感覺到紫陽劍氣快漫到他這兒了，看了眼李道玄，覺得他再不說句話不合適，於是打破平靜道：&ldo;這法子太危險了些，稍有不慎便會出事，除此之外，魂魄碎裂之痛楚也非常人能忍受，更何況仔細翻查。&rdo;他看了眼孟長青，頓了會兒，低聲道：&ldo;聽你師父的。&rdo;

李嶽陽在一旁聽了許久，聞聲也直起了背，眼中銳利一閃而過。

孟長青望著李道玄，終於撈起衣擺跪下，&ldo;問心無愧，自然不用遮掩，請師父師伯做個見證。&rdo;說完他看向最開始指證的那少年，&ldo;你來翻查，如何?&rdo;明明說的是&ldo;如何&rdo;，卻彷彿問得是&ldo;敢嗎?&rdo;

那少年聞聲一驚，盯著孟長青，這邪修真的膽子大，也不怕他做手腳，直接令他當場魂飛魄散。

孟長青彷彿知道他想什麼似的，道：&ldo;長白四千年道門大宗，源遠流長，以德立道，門中弟子個個光明磊落，行的正坐的端，我自然信得過你。&rdo;

那少年聞聲眼中一銳，當堂應道：&ldo;行!&rdo;

李道玄神色已經徹底變了，他盯著跪在他面前的孟長青，低聲道：&ldo;不行，起來!&rdo;大約覺得語氣太嚴厲了，他攥了下手，轉而放輕聲音道：&ldo;起來，沒事的。&rdo;

孟長青望著他，低聲道：&ldo;積毀銷骨，眾口鑠金。&rdo;他有許多的話想同李道玄說，卻終究只說了八個字。他剛出道門那一陣，身份是李道玄唯一的弟子，玄武的後起之秀，在道門中聲譽極高，那時候他就該領悟到，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與李道玄的聲譽息息相關。而今聲譽盡毀，再想堂堂正正拿回來，不容易了。殺了吳聆他不後悔，唯一後悔的是連帶著玄武一齊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他若還是做邪修也就罷了，這點聲譽他大可不必在乎，但是如今他想要走回正道，確實要付出些代價。

走錯了路，無論是出於什麼，總歸是錯了。不是想回頭便能夠回頭的。

孟長青想了許多，忽然見李道玄站了起來朝自己走過來，他心頭一驚，怕李道玄做出些什麼。

原以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事，早就沒什麼怕的，此時此刻，卻忽然有些怕師徒私情曝在陽光下，他還是怕，孟長青腦子還沒轉過來，下一刻，瞳中金色霧氣瀰漫。

李道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