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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孫銘叫住了他：&ldo;別拍了。&rdo;

小李轉過頭，疑惑地看向了孫銘。

孫銘的臉色有點難看，嘴角緊張地抿在了一起：&ldo;先報警。&rdo;

小李表情愣愣：&ldo;啊?&rdo;

田志林居住的地方環境一般，但好歹地處城市中心地帶。警車和急救車的鳴笛聲很快由遠及近，停在了樓下。緊接著是電梯開門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踹門的聲音，最後房門朝裡面猛然滑開，長長的一聲&ldo;吱呀&rdo;，樂章戛然而止。

穿著警服的人停在了原地，穿著白大褂的人從人群之中越過，衝進了房間。交談聲，腳步聲，在耳邊嘈雜響起。

孫銘站在窗戶邊，手裡夾著一根煙，他沒有抽，仍由紅色的火星子吞噬著煙杆。

他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李，青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張臉上冒著虛汗，眼神不斷往房間裡飄，又猛地收回來。

煙遞到小李的面前：&ldo;要麼?&rdo;

小李先是推拒：&ldo;沒有抽過。&rdo;又改變了主意，&ldo;還是給我一隻吧。&rdo;

孫銘幫小李點上了煙，青年一點經驗都沒有地深吸了一口，緊接著全部嗆了出來。

他大聲咳嗽了幾聲，才重新活了過來：&ldo;死了?&rdo;

孫銘還在聽房間裡的聲音。

&ldo;這都形成巨人觀了。&rdo;

&ldo;死好幾天了。&rdo;

&ldo;天氣太熱。&rdo;

&ldo;高度腐爛。&rdo;

最後，孫銘點點頭：&ldo;死了。&rdo;

小李嘴角難看的扯了扯：&ldo;……太突然了。&rdo;

孫銘點頭，若有所思：&ldo;的確……太突然了。&rdo;

小李的手抖了一下，一點火星從菸頭上躥了下來，落在他白皙的指尖之上，但是他渾然未覺：&ldo;我們都見過田志林妹妹的照片。小姑娘看起來很乖，成績也很好。&rdo;

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氣：&ldo;這算什麼事!&rdo;

孫銘沉默片刻，將手裡的菸頭碾在了垃圾桶裡：&ldo;會遭報應的。&rdo;

小李：&ldo;什麼?&rdo;

孫銘：&ldo;兇手會遭到報應的。&rdo;

小李皺眉，疑惑地看向了孫銘。

他聽不懂孫銘在說什麼。

田志林死前的房門反鎖，社會關係簡單，家裡還安裝了攝像頭，事情經過過於簡單了。這是一場純粹的意外，哪裡來的兇手?

孫銘卻沒有解答小李的疑惑，而是直接和小李道別了。

電梯門將小李隔絕了小李疑惑的視線，電梯裡的孫銘一隻手按在了電梯上，狠狠閉上了雙眼。

田志林在一週之前請假在家。四天前的晚上，因為家裡的智慧飲水機忽然故障發出了警報聲，所以他光著腳從臥室走出來。

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先開啟客廳的燈，再去檢視飲水機。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客廳的電燈也恰巧在這個時候壞了。他按了幾下按鈕，並沒能將客廳的燈開啟。

飲水機故障的提示音太過刺耳，黑暗中的田志林煩躁地揉了一把頭髮，轉頭看了一眼房間。可能他的手機就在房間裡，但是他被刺耳的聲音擾得心煩意亂，最終收回了視線。

田志林準備先切斷飲水機的電源，再來檢查到底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