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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旭心痛地看著趙盼兒瘦小的身影，狠狠地罵道：&ldo;閉嘴!&rdo;

德叔被他陰鶩的眼神嚇了一跳，再不敢多言。

衣不蔽體的趙盼兒三人被丟在露天的驢車上，穿過大街小巷。一路上好奇的百姓紛紛駐足圍觀，胥吏故意大聲說道：&ldo;看什麼看，就是些訛人錢財的刁婦!&rdo;

胥吏的這番話使得百姓們反而更來了興趣，有幾個少年還追著驢車跑著看，更多的人在不屑地指點議論著。

三女羞憤欲死，只能儘可能地低著頭，藏住自己的臉。透過紛亂的髮絲，趙盼兒看見了趾高氣昂的胥吏，也看見了滿臉鄙夷的百姓。顧千帆當日曾經說過的話，不禁再度迴響在心頭：&ldo;在民間，你可以長袖善舞，精明能幹，甚至把周舍這樣積年的商人也能耍得團團轉。一旦對上官場，你就毫無勝算，一個小小的華亭縣就已然差點讓你命懸一線，而到了東京，你要面對的是探花，是皇親國戚!&rdo;她的眼睛終於忍不住一酸，淚水滾滾而落。

駛出城門後，驢車慢慢停了下來，趙盼兒等人被幾名官差粗暴地從車裡拉出來，重重扔在了地上。趙盼兒臉上的傷粘到了塵土，髒汙狼狽之極。

&ldo;要再敢進東京，打斷你們的腿!&rdo;胥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趙盼兒三女在塵土和路人的側目中掙扎爬起，她們受此大辱，腦子都混沌沌的，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客棧的掌櫃娘子從一旁的馬車跳下來，將三人扶了起來，拉出了她們嘴裡塞著的布條，並幫她們解開繩子。她小心地看著四周，飛快地說：&ldo;送你們的人還沒走遠，看見你們出了事，就趕緊回來告訴我了。你們別聽那個廂吏胡說，外地人在東京，從來都不需要什麼憑由。他只是想恐嚇你們。&rdo;

趙盼兒捂著臉上的傷口，沙啞地說道：&ldo;果然如此。&rdo;

&ldo;咱們上開封府告他們去，我就不信這東京不講王法!&rdo;孫三娘一瘸一拐地往城門走去，似是打算就這麼走到開封府。

掌櫃娘子見狀，忙攔住孫三娘：&ldo;別!好民不與官鬥，他敢這麼做心裡自然有底。你們呀，招惹池衙內也就罷了，幹嘛還要去招惹今科的探花郎!柯老相公可是做過官家夫子的，探花郎既是他的門生，又是高觀察家的乘龍快婿。廂吏都要討好的人，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哪得罪得起?&rdo;

趙盼兒身子發抖，一瞬間心如死灰、站立不穩，還是孫三娘扶住了她。

掌櫃娘子嘆了口氣：&ldo;如今我也不敢留你們，趕緊回錢塘吧。我替你們把包袱撿了過來，還有一吊錢我也放進去了。對了，宋娘子的琵琶。&rdo;

掌櫃娘子將琵琶遞給宋引章，宋引章連忙接過，頓時找回了一魄，她驚喜地向掌櫃娘子道了謝。掌櫃娘子又塞給趙盼兒她們幾個包袱，緊張地看了看周圍。&ldo;我得走了，要讓別人瞧見了告訴高家，我也免不了挨收拾，你們保重!&rdo;說罷，她也顧不上告別，便匆匆地上車走了，只留下三女木立當場。

宋引章惶恐地問向趙盼兒：&ldo;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rdo;

趙盼兒不想讓宋引章擔心，勉強揚了揚嘴角：&ldo;別慌，天無絕人之路，讓我想想。&rdo;她彎腰想撿起地上掉落的裝著金鋌的布袋，但霎時間卻雙腿無力，猛然跪在了塵土之中，吐出一口血來。

&ldo;盼兒!&rdo;三娘想扶起趙盼兒，但也被牽動腿傷，跌坐在地。宋引章慌忙前來相助，卻因一手抱著琵琶而顧此失彼，三女最後竟然跌成一團。

趙盼兒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逞強道：&ldo;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