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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航站起來，大跨步越過滿地玻璃碎片，還不忘回頭叮囑佟真：&ldo;坐那兒別動。&rdo;

佟真坐在那望著他的背影。

方宇航雖瘦了，卻也是衣服架子。

人長得高，面板又白，雙眼皮，長睫毛，鼻樑高挺。

五官遺傳了他媽的所有優點，氣質又遺傳了他爸。

他一路走過去借掃帚，一路有人看他。

直到他回來，彎腰把那些玻璃碎片都清掃掉，佟真還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方宇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ldo;嚇傻了?&rdo;

佟真這才回過神，輕抿唇低下頭，&ldo;沒。&rdo;

多少帶點兒心虛。

不過顧思眠的話題就此被揭過。

佟真依舊跟他插科打諢，聊起這些天cloud音樂社的進度，校內音樂節早已大肆渲染，拉高了人們的期待，舉辦卻遙遙無期。

在方宇航熟知的領域，他的話匣子就被開啟來，不過怎麼聽都覺得他聲音很淡，有些蔫兒。

除了在聊起樂隊的時候。

cloud音樂社的招牌就是&ldo;深海樂隊&rdo;，這支樂隊的顏值和實力都很高，尚未畢業就已經有經紀公司想簽。

但這支樂隊裡的鍵盤和貝斯都已經大四，忙著見習和找工作，很難抽出時間來玩樂隊，cloud音樂社也在等他們的時間。

學校裡傳言這支樂隊面臨解散的風險。

用&ldo;前途未卜&rdo;四字來形容這次音樂節一點兒都不過分，甚至很貼切。

&ldo;都不一定能辦成，你這麼努力幹嘛?&rdo;佟真問。

方宇航抬起頭淡淡地瞟了她一眼，&ldo;世上辦不成的事兒多了，難道就不做了?&rdo;

佟真抱臂搖頭，&ldo;不，這不是你的風格。&rdo;

&ldo;我的風格是什麼?&rdo; 方宇航認真發問。

佟真思考片刻，&ldo;沒有十足把握就不會去做。&rdo;

所以佟真常吐槽方宇航，bkg。

因為受不了失敗，所以不會去嘗試。

高中的籃球賽、校運會，只要是他沒把握拿獎的專案，無論體委如何軟磨硬泡他都不會上去。

在他的世界裡，沒有拿獎就是丟人。

不如不去。

跟她一起去的那次朗誦比賽例外。

因為如果沒有她，方宇航是可以拿獎的。

方宇航慣性按照設定好的航道去行進，但佟真常常搗亂讓他偏航。

&ldo;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成功?&rdo;方宇航挑眉。

佟真：&ldo;……&rdo;

全校都在傳啊。

從望眼欲穿到流言肆虐，cloud音樂社裡負責這次校園音樂節活動的同學也因為特殊原因休學了，就導致這次活動更加&ldo;前途未卜&rdo;。

但佟真看他還挺堅持，也不忍心打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ldo;那你加油!&rdo;

方宇航一把掃過她的手，&ldo;少拉拉扯扯。&rdo;

佟真：&ldo;……小氣。&rdo;

他們就習慣地扯皮，從天南到海北。

佟真跳脫的思維全都貢獻給了方宇航，上一秒還在聊大鯊魚，下一秒就拉他去學校超市買杯子。

新杯子三十塊，佟真大方地給他付了錢，但一出門就敲了方宇航四杯奶茶的竹槓。

帶回去給舍友。